李明揚安排好攝影機位以及燈光、錄音各部門,喊了聲“開拍。”
鞏儷走到李明揚麵前,溫柔地抱住李明揚道:“我希望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沒有你在,我很痛苦。”
李明揚道:“所以我要走了。我們見麵隻能互相提醒我們最後悔的事情。”
鞏儷道:“我不後悔,我向來做事沒有後悔過。”
李明揚道:“我很明白地對你表示過,你也應該很明白了。”
鞏儷道:“我很明白。”
李明揚道:“我很後悔生平做了這件錯事。我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弟弟,更對不起父親。”
鞏儷道:“還有一個你最對不起的人,你反而忘了。”
李明揚道:“你瘋了。”
鞏儷道:“你欠了我一筆債,你對我負有責任;你不能一個人跑。十幾年來宮裏的生活把我漸漸地磨成了石頭一樣的死人。你突然跑出來,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條母親不像母親,情婦不像情婦的路上去。是你引誘我的。”
李明揚道:“年青人一時糊塗,做錯了的事,你就不肯原諒麼?”
鞏儷道:“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我已預備好棺材,安安靜靜地等死,你偏把我救活了又不理我,撇得我枯死,慢慢地渴死。讓你說,我該怎麼辦?”
李明揚道:“那,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鞏儷道:“我希望你不要走。”
李明揚道:“你是王後。”
鞏儷道:“不,我不是!我不是!自從我把我的性命,名譽,交給你,我什麼都不顧了。”
李明揚冷冷道:“如果你以為你不是父親的妻子,我自己還承認我是我父親的兒子。”
鞏儷狂笑道:“哼,都是沒有用的,膽小怕事,不值得人為他犧牲的東西!我恨我早沒有知道你!”
李明揚道:“那麼你現在知道了!我對不起你,我已經同你詳細解釋過了,我厭惡這種不自然的關係。我告訴你,我厭惡。我負起我的責任,我承認我那時的錯,然而叫我犯了那樣的錯,你也不能完全沒有責任。你是我認為最聰明,最能了解的女子,我想你最後會原諒我。現在你罵我玩世不恭也好,不負責任也好,我告訴你,我希望這一次的談話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
鞏儷沉重地語氣道:“我希望你明白我剛才說的話,我不是請求你。”
“cut。”張一謀喊了一聲。
攝影棚裏立刻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剛才的戲太過癮了,無論是鞏儷還是李明揚,在台詞、節奏、情緒、動作的表現上都堪稱完美。更難得的是,兩人棋逢對手,互不相讓,卻給人以美的享受。這一次,讓大家終於真正認識到了李明揚的表演功力,竟與國際影後一個水平。
剛才的片段也讓張一謀很驚喜。張一謀發現,李明揚增加的鏡頭大多是交待情節和突出鞏儷的,使得影片呈現出來更加完整,也更好理解。或許這也是一種表現的方法?張一謀開始對李明揚的改編重視起來。這次拍攝李明揚增加的片段,張一謀主動給李明揚當起了助手。
李明揚和鞏儷一起回到監視器前,看剛才拍攝的效果,兩人表演的都很到位,一條過。
鞏儷看到李明揚用鏡頭把自己拍得特別美,不由得心理高興。和張一謀拍攝鏡頭的深沉大氣相比,李明揚的鏡頭要靈活一些,層次更明確,而且更貼近觀眾,不是高高在上的樣子。鞏儷有些期待兩版電影剪輯出來後會是什麼效果,鞏儷相信都應該是優秀的影片,不過兩者對比一定會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