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總得試試不是嗎?這個孩子配型不上的話我就再生一個,隻要他還活著我就不能放棄,我是他的母親,這世上隻有我能救他了,關於概率的事孩子的主治醫師已經跟我說過了,我都明白。”我很平靜,也許是接踵而至的打擊已經讓我過於疲憊了,連表現出該有的情緒都會讓我覺得勞累。
女人總是了解女人的,做了母親的女人也更能了解同樣身為母親的女人,所以醫生沒再多說什麼試圖阻止我的話,她知道這種阻止沒有任何作用,與其讓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胡亂想辦法還不如幫助我,起碼這樣的風險能小一些。
拿出藥方來之後從繳費到取藥我都寸步不離的跟在顧北初身邊,這些藥都是提高受孕率的,當然對身體也會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這些都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我隻是怕顧北初會反對而已。
車又再次開上了熟悉的路,也許是外麵的氣溫有些高,車裏的冷氣有些大,上車後我不自覺的打了個顫,顧北初抬手摸上我的額頭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我才說道:“沒有,可能有些累。”
盡管我這麼說了顧北初的表情還是沒有輕鬆下來,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隻是因為我不舒服還是有其他的,自從前幾天在超市的停車場前因為中暑昏倒後我的身體就一直不大舒服,腦子一直有些昏沉沉,最主要的就是記性變差,失眠焦慮變嚴重。
有些決定一旦下了實施起來也就快了,比如我和顧北初最終還是決定要再生一個孩子,因為做了這個決定我們就勢必要住在一起,而清溪是最好的選擇,那裏清靜環境也好,很適合我調養身體。
再次站在熟悉的庭院裏,顧北初忙著往下搬運並不多的行李,這樣的事好像是不久前才發生過,清溪依然這麼清靜,靜到能清晰的聽到風聲。
曾經我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憎惡,就像我也曾對這裏充滿了向往一樣,無論我對這裏的感情是什麼這裏始終不曾改變,除了庭院裏用來觀賞的花木長大了其他真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轉身慢慢走向清溪湖,夏天的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不那麼平靜偶爾還會有些風浪,湖堤邊種了很多柳樹,現在這些嫩綠的柳枝正在隨風飛舞,藍天碧水綠樹紅花,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美好的不像話。
這一次清溪不再有別人,這裏隻有我和顧北初,似乎全世界也隻剩下了我跟顧北初,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陪在我身邊,雖然我跟他說過不下一次我其實不用人陪,可他還是執意這麼做了。
回到清溪的第一頓晚餐,我在廚房裏忙碌著,顧北初則出門采購日用品還沒有回來,洗菜切菜的動作很程序化,畢竟以前做過這些事即使很久沒有動手也不會覺得生疏,隻是思緒流轉的時候我總是會突然的失神,像現在我拿著菜刀麵對著切了一半的菜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在想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頓半個小時就能準備完的晚餐我浪費了兩個小時,幸好我進廚房的時間很早,開門聲傳來我才開始回神,握著刀的手已經有些抽筋,麻木中夾雜著一絲半點的疼痛很像我現在的心情。
顧北初回來後這個大房子才又充滿了人活動的氣息,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跟兩個人的差距怎麼會這麼明顯,但是這世上我明白的事多了,所以我不可能去一一探究。
晚餐是兩個人一起準備完成的,我是心不在焉顧北初是技術不熟練,當菜放進嘴裏停頓了幾秒鍾之後味蕾才真實的向大腦反饋著關於這些菜的評價,味道著實不怎麼樣。
顧北初好看的眉擰了起來,抬頭看向我說道:“做菜看上去是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工作,沒想到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菜做好吃的。”
我們倆嚐的不是同一道菜,我好奇他吃到的是什麼味道就跟他好奇我吃到了什麼味道是一樣的,所以一個對視之後我們各自把筷子伸向了對方剛剛吃的那道菜。
結果可想而知,要麼鹹要麼酸還有一道甜的要命,盡管味道不怎麼樣好在米飯已經熟了,醫生說我需要攝取足夠的營養讓身體保持在最好的狀態上,所以我隻能盡量的多吃東西。
晚餐結束後顧北初說他洗碗,我沒有跟他爭什麼,隻是說想要出去散散步,炎熱的夏季似乎很漫長,就連晚上吹來的風都帶著燥熱的溫度,吹到皮膚上溫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