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依告訴寧榮枝,既然小宮女說那換藥的宮女就在瀟湘苑中,而且還是可以進殿的宮女,那這瀟湘苑中也沒有幾個,反而更好查。恰好是上次自己感染風寒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那不妨將計就計,再引她出來。
寧榮枝心想卻不太相信,問何所依,要是那宮女故意說謊怎麼辦,瀟湘苑也不是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進的,怎麼那宮女偏偏就看見了?
何所依覺得寧榮枝平日裏傻乎乎的,這會心眼還多了起來,於是給寧榮枝說:“那宮女我記得,一直在我宮裏,勤勤懇懇,為人也老實,她剛才說的也都是真話,還請寧貴人放心。”
寧榮枝這才放寬了心,她相信何所依的判斷,與何所依商量好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第二日,何所依再次病倒,而且比上次更為嚴重,臥床不起,整日囈語不斷,渾渾噩噩的。太醫來看了,還是開了與上次一模一樣的藥,隻是稍微改良了一下。
瀟湘苑中又整日飄起了濃鬱的藥味。眾人都以為何所依身患重病,隻有寧榮枝知道,何所依此舉,隻是為了引蛇出洞。
此時殿內無人,何所依露出了狡黠的雙眼,寧榮枝心裏略微有些擔憂,說已經等了好幾日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何所依讓寧榮枝耐心等待,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麵。
皇宮內,沈霍在批閱奏折,杜秦月在一旁伺候,這時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說蘅蕪山莊的人帶信回來,何所依生了重病,臥床不起。沈霍聽了猛然撂下了筆,問小太監情況是否屬實,小太監說確是如此。
沈霍心急如焚,命小太監準備,自己要親自前往蘅蕪山莊。這時杜秦月說:“皇上不急,如今正是政務繁忙之際,您貿然走了,留下這一堆堆積如山的奏折可怎麼辦,滿朝的文武大臣要怎麼辦?”
沈霍聽了覺得杜秦月說的確是如此,如今正值邊關戰事加緊,江南水災不斷,自己確實是走不開,可是聽了何所依臥病在床的消息,自己卻心急如焚,但也毫無辦法。
沈霍很心急,突然將桌邊的硯台撫了下去。杜秦月嚇了一跳,緩緩走到沈霍身後,為他揉著太陽穴,“皇上莫氣,等這會兒忙完了,再去看望皇後娘娘也可以啊。”
沈霍將杜秦月的手甩開,不再理會,杜秦月知道沈霍生氣了,又說:“皇上息怒,皇上您現如今沒法去蘅蕪山莊看望皇後娘娘,不如......不如讓臣妾去吧。”
沈霍惡狠狠地瞪著杜秦月說:“你去幹什麼,朕還不知道你操得什麼心思,馬上給朕滾,不要再出現在朕的麵前。”
杜秦月的雙眼滿是淚水,弱弱的說了一聲:“皇上。”話還沒說完,沈霍就不耐煩的說:“滾,朕不想看到你。”杜秦月隻得作罷,退了下去。
回了攬月宮,杜秦月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自己告訴沈霍要去蘅蕪山莊確實是不懷好意。何所依如今身患重病,自己去了還不是如魚得水,為所欲為,到時候何所依就是病死了,也與自己毫無關係,況且自己看著何所依生病的模樣,肯定會很解氣。可是誰知,沈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讓自己丟盡了麵子。杜秦月氣憤至極,又一次將氣撒在了宮裏的瓶瓶罐罐上邊,又是滿屋狼藉。
沈霍憋了一肚子氣,於是就去了禦花園散心,恰好此時江嬪也是在宮中煩悶不堪,也在禦花園,兩人不期而遇。江嬪看沈霍一副生氣的模樣,就問沈霍怎麼了,沈霍將何所依的消息告訴了江嬪,江嬪聽了也麵露擔憂地神色。沈霍說自己雖然擔憂,但是最近公務繁忙,無法去蘅蕪山莊看望何所依,所以很是煩悶。
江嬪此時卻在心裏想,自己仰慕何所依已久,隻是還從未與何所依有過任何交集,不妨趁著這個機會,前往蘅蕪山莊,以表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兒,江嬪隨即說:“皇上不必為此擔憂,有寧貴人在蘅蕪山莊照看,肯定不會有大礙。”
沈霍聽著,歎了一口氣,說:“正是因為寧貴人在那兒,朕才更加擔憂,寧貴人醫術高明,連她每日精心照料,皇後都患病臥床不起,皇後現在的身體,怕是已如破絮。”
江貴人聽了,隨即跪下說:“皇上,臣妾早就聽說皇後娘娘為人寬厚,厚德載物,臣妾敬仰皇後娘娘許久,如今皇後娘娘身患重病,臣妾十分擔心,臣妾想去蘅蕪山莊看望皇後娘娘,還望皇上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