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常在離開之後,自然是回到了自己宮中。而寧榮枝離開之後,卻徑自來到了鳳儀宮裏頭。
“皇後娘娘。”寧榮枝經過通傳之後,三步並作兩步的匆匆走到了鳳儀宮裏頭,瞧見端坐著的何所依的時候,雙眼亮了一下,又很快露出來焦急的神色,“奴婢這次來尋您,是有要緊事情說的。”
何所依仔細看著寧榮枝的神色,意識到寧榮枝這是要說要緊的事情了,忙屏退了眾人。瞧見宮中人都走空了,隻剩下了她和寧榮枝兩人,何所依這才嚴肅著麵容,微微皺著眉頭問寧榮枝道:“怎麼回事,寧姑娘,你且說清楚一點。”
經過方才一番冷靜,寧榮枝也徹底鎮定了下來。最開始聽到消息的時候,那種驚訝和厭惡已經被她很好的掩飾下來。
寧榮枝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何所依說道:“娘娘,方才奴婢去了淑妃娘娘宮裏頭,聽到了一件很是要緊的事情。”
她有心想要告訴何所依,衛常在已經投靠了杜秦月的這一樁事情,不由得愈發焦急起來,也顧不得平鋪直敘了,隻是急吼吼的說道:“您可對衛常在有什麼印象?”
“衛常在?”何所依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記憶之中似乎是有這麼一張溫婉的麵孔,“本宮似乎有些印象,卻並不怎麼深刻,她不是前些日子剛剛選進宮中的妃嬪嗎?”
“正是她。”寧榮枝嚴肅點了點頭,“方才奴婢前去淑妃宮中的時候,親眼所見,這位衛常在已經投靠到了淑妃門下,且一副對著她死心塌地的模樣。”
“不僅如此,兩人還商議了一些對付您的計劃。”寧榮枝道,“奴婢聽得一清二楚,淑妃要衛常在裝作在宮中無依無靠的模樣,投靠與您。還說憑借您的心地,一定會接受衛常在。到時候,她們兩個裏應外合,自然能讓您吃虧。”
說到最後,寧榮枝已經是擔憂極了,語速飛快的對著何所依說著,生怕稍慢一點,她就會漏說什麼東西,讓何所依吃虧:“淑妃此人詭計多端,娘娘您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不要著了她的道。”
說這話的時候,寧榮枝雙眼緊緊盯著何所依。恰好何所依也在看著她,兩人便這麼對視著。隻見寧榮枝雙眼清澈,眸中滿是對於何所依的關心和擔憂,再也添加不進去其他的東西。
憑借著何所依今天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經曆過了不少大風大浪,算得上是什麼都看透了,自然能一眼看得出來,眼前的寧榮枝,是真心實意的為她擔心。
想到了這一點,何所依麵上的笑容頓時多了幾分真切,心中也感到暖暖的。她笑著,有些感動的說到。
“寧姑娘,你且放心吧。若是本宮一事不知,貿然碰上衛常在的話,指不定就會被她謀騙。可眼下本宮已經知道了衛常在的真是麵容,自然不可能被她哄騙。”
待到說完正事的時候,何所依這才看著寧榮枝,很是情真意切的說道:“寧姑娘,本宮知道,你是冒了一番風險才來通風報信的,本宮也很是感激你的幫助。若不是你,隻怕當真是會被人謀騙。”
看著何所依這麼一副情真意切的感謝她的模樣,寧榮枝倒是有了些許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麵上有些許羞澀:“娘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奴婢先前做過那麼多對不起您的事情,眼下最多也隻不過是將功抵過罷了,當不起您如此感謝。”
聽著寧榮枝這麼說,何所依卻微微笑了笑。何所依知道,先前失憶的時候,任人擺布的事情,還是在寧榮枝心底留下了心結。雖然她不說,可是這心結一直在心中隱隱作痛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
思及此處,何所依頓時興起了些許幫助寧榮枝的心思。她麵上露出來了一個安撫的微笑,對著寧榮枝道:“陷害本宮一事,原本就不是你本意,你又有什麼好愧疚的。況且,你恢複記憶之後,不也主動來找本宮承認了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本宮這裏,你這些事情已經是一筆勾銷,徹底翻篇,沒有什麼直值得再過去追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