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將軍打得,不可不說是一把好算盤。那《曇花令》雖說是古譜,可留在在他這裏也沒有什麼用。
反倒不如用這一次譜子,討得琴師的歡心,進而促使琴師答應給杜秦月教授譜子的事情。更何況琴師又要將自己送的譜子教給杜秦月,算下來也不算太虧。
到時候,最好的琴師加上最好的譜子,縱使杜秦月想要在沈霍生辰之上不出眾,恐怕都難。杜將軍越想就越是覺得欣喜,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來了杜秦月因為這首曲子,獲得了皇上和皇後的讚賞,以及沈霍的青睞和寵愛,在後宮裏頭平步青雲的景象。到時候,他杜家也就能跟著繁榮昌盛了。
腦海之中想出來的種種景象,都讓杜將軍欣喜不已,抱著這一種欣喜,杜將軍對於未來的日子,更是愈發充滿了期待。
另一邊,琴師想著明日進宮,開始早早的做起了準備。他並非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既然答應了杜將軍,就絕對不可能反悔,更不可能做出來攜帶譜子逃跑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杜將軍才能放心的把這首譜子,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上。
琴師連夜準備好了東西。在這忙碌的準備之下,時間流逝飛快。幾乎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第二日。
琴師不願意耽擱,一大早就拿好了東西,來到宮中。此時杜秦月才剛剛用完早膳。杜秦月沒有想到琴師竟然是來的這麼早,剛剛過了早膳時間就來了,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驚訝。
但短暫的驚訝之後,便是濃濃的欣喜,杜秦月含笑看向了琴師的方向,笑著說道:“素聞琴師大名,隻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琴師,當真是和本宮想象之中的一般,風姿俊逸。”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杜秦月說的話讓琴師受用的很,因此他麵上冷淡的神色倒是緩和了不少。之前對於宮中妃嬪的惡感,也略微減弱幾分。
琴師略略笑了一下,對著杜秦月道:“在下今日前來的目的,若是杜將軍同您說過的話,想必娘娘也略知一二。若娘娘無事的話,在下現在便可教授娘娘曲子。”
“自然是知道的,這些個事情父親昨日就同本宮說過,隻是本宮沒有料到琴師來的這麼快,這才有些驚訝罷了。”杜秦月道,“不知琴師可有中意的曲子?這些日子本宮也挑揀了幾曲,您且看看。”
杜秦月說著看看,麵上神色卻絲毫不減倨傲。原因無他,她挑出來的曲子都是宮中珍寶房裏精心篩選的,無一不是精品。就算是京中第一琴師,看到這曲子也絕對說不出來二話。
沒想到,琴師接過來那些個曲子,仔細閱讀了一番,便搖了搖頭:“這些曲子固然是好,可都缺少了那麼點東西,還不夠完美。”
聽著這話,杜秦月隻以為琴師是在誇誇自談,心中難免就有了幾分不喜。她皺了皺眉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琴師覺著這些個曲子都不合您意,那您可還有什麼上好的曲子,不妨說說。”
“那好,娘娘不如看看這一首。”琴師感覺到了杜秦月的不喜,倒也沒有生氣,隻是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杜秦月。
杜秦月接過之後,隻不過看了一眼,便驚駭的睜大了眼睛:“這……如果本宮沒有看錯的話,這竟然是《曇花令》麼?”
“就是如此,娘娘,您並沒有看錯。”琴師微微一笑,肯定了杜秦月的話。這一下,杜秦月麵上的驚訝之色愈發濃重。
杜秦月自己也是學琴之人,自然明白這聽起來普普通通的名字,其中到底蘊含著多大的玄機。沒想到這失傳已久的譜子,竟然在琴師手上。
這麼一想,琴師方才的反應,倒也可以理解了。比起這《曇花令》來,自己方才所拿出來的,真的算是一堆破銅爛鐵了。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杜秦月非但沒有生氣,麵上還流露出來欣喜之色。畢竟對於她來說,最為重要的,還是幾日之後的太子生辰。若說有了京中第一琴師做指導的時候,杜秦月能有六成把握,眼下又有了這上好的譜子,勝算更是添至八九成。
那邊的琴師似乎也感覺到了杜秦月的欣喜,微微一笑,說道:“如何,娘娘對於在下手中的這個曲子,可還滿意?”
“自然是滿意的很。”杜秦月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既然琴師已經來了,且太子生辰將近,咱們不如做早日練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