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許久的時間,徐清鶴一直安靜立著,隻等著楚令深的回答,顯得頗有耐心的樣子。
楚令深看著徐清鶴的模樣,知道今日沒有一個回答,徐清鶴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他在心中思索梁就去,終於頗為挫敗的低下頭,對著徐清鶴說道:“本王知道了。”
“那林輕遠動不得,便就不動了。”楚令深深深歎了一口氣,眼底的不甘幾乎要化作實質一般噴湧出來。
還能如何呢?原本以為林輕遠不過身份一般,沒成想,林輕遠的身份顯赫,就連大周都要退讓幾分,更何況是楚國?
思及此處,楚令深雖極為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楚國,還沒有那個能力 可以除掉林輕遠。
瞧見楚令深說完這句話之後,麵容雖還有幾分僵硬,卻明顯是冷靜了不少,徐清鶴也不由得鬆下一口氣來。
原本還有些擔心,楚令深怎麼也要堅持己見,到時候少不得又要多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楚令深竟然是想的這麼明白。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徐清鶴微微一笑,恭敬對著楚令深說道:“殿下明白便好。”
經過這一番之後,楚令深已經被磨的沒了幾分脾氣。此時他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楚令深略略皺了皺眉頭,輕輕揉了揉那發痛的地方,繼續收斂了心神,隻安靜坐著。
楚令深這一身傷,徐清鶴自然也看見了,卻並不打算管。他同楚令深雖說是至交好友,卻也有著君臣之別,有些話自然是不方便說出口的。
思及此處,徐清鶴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對著楚令深說道:“殿下。既然如此,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在下便先回去了。”
聽得徐清鶴的話,楚令深微微頷首,手略揮了揮,示意徐清鶴自可離去。徐清鶴舒了一口氣,緩緩的退出朝陽宮去。
徐清鶴出了朝陽宮之後,此時小德子還在門外焦急等待著。乍一看到徐清鶴出來,小德子眼前一亮,忙湊過去幾步,對著徐清鶴急急問道:“右丞相大人,眼下事情如何了?”
瞧見小德子如此急切的模樣,徐清鶴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本就對這小太監頗有幾分好感,加之此事也並非是須得隱瞞之事,便隻是笑了笑,道:“都解決了。”
小德子緊張盯著徐清鶴的方向,直到聽到徐清鶴肯定的答複之後,這才如釋重負,整個人鬆下一口氣來。小德子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這就好……”
“好了。”徐清鶴輕輕笑了一下,打斷了小德子獨自一人的喃喃自語,“殿下的情緒剛穩定下來,你多照看幾分。若沒有什麼事情,我便先行回去了。”
說罷,徐清鶴飄然而去,離開了楚王宮。這一路上,想著家中仍在焦急等待的家人,徐清鶴腳下步伐不由得更是加快了幾分,匆匆的向著右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待到了右丞相府之後,遠遠的便看見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即便從遠處,都能看到這女子的心急,不是徐夫人又是誰?
此時徐清鶴也看到了自家夫人正站在門外,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劃過幾絲暖意,麵上也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笑容,笑著向前走去。
這時徐夫人也看到了徐清鶴,兩三步走上前來,看著徐清鶴的方向,焦急問道:“老爺,您無事吧?”
“無事。”徐清鶴有些失笑,不由得頗為寵溺的刮了刮自己夫人的鼻頭,“我能有什麼事情?不必擔心。”說著,徐清鶴索性伸手攔住了夫人的肩膀,兩人相攜著向前走去。
感受到了在自己肩膀那溫熱的溫度,夫人覺著麵上微微發熱,心頭卻奇跡般的安心不少。
先前徐清鶴前去大周當細作的時候,幾乎是九死一生,這才勉強回到了楚國之中。每每想到此時,徐夫人總是覺著幾分心有餘悸。也因此,每每徐清鶴前往宮中,徐夫人便是格外的擔心,生怕徐清鶴又出什麼事情。
眼下看著徐清鶴的模樣,顯然是沒什麼事情的。徐夫人也便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不再去糾結於這些個問題,隻安心的同徐清鶴一起回了府中,兩人自然是一番溫柔小意不必再提。
另一邊,朝陽宮之中。徐清鶴雖已走了,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猶還曆曆在目。楚令深獨自一人坐在宮中,心中不由得又思索良多。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徐清鶴所說的每一句,都格外有理。憑借著林輕遠的實力,即便是大周想要動他都要掂量掂量,何況是仍然處在養精蓄銳之中的楚國?無奈之下,隻能打消了除掉林輕遠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