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此處,徐清鶴便覺著心裏頭激動的很,反複深呼吸幾次,這才按捺下來心頭喜悅。
……
轉眼已是次日。清晨的大霧還未散去,徐清鶴卻已然被人押送至刑場之上。隻見徐清鶴手上腿上都綁著麻繩,粗長結實的麻繩延伸到五匹快馬上,旁邊有士兵看押。這些快馬,皆是各個膘肥體壯,一看就是能行千裏的好馬,用在此處,倒顯得有些大材小用。
沈霍卻不管這些,眸子隻緊緊盯著眼前的日晷。昨日定好的行刑時間正是今日辰時,眼瞅著時間一點點近了,沈霍卻隻覺得心裏頭沒來由的不安,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心中的這些不安,沈霍隻搖了搖頭,盡數忽略了去。沈霍雙眼一直盯著日晷,隻見日晷上的影子一點點移動,終於來到了辰時時分。
見時辰已到,沈霍也不欲耽擱了,當即低聲吩咐一眾士兵道:“行刑吧。”
“是。”為首的副將應了一聲,掄圓了胳膊,敲響大鼓。士兵皆是訓練有素之輩,這廂鼓聲堪堪落下,那廂馬兒旁邊的士兵便開始動作。
隻見幾乎是同時,士兵們便都鬆開馬的韁繩時,同時往馬兒的屁股上頭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匹受痛,紛紛長嘯了一聲,向著遠處奔去。
隨著馬匹的奔馳,徐清鶴身上的繩子也勒的越來越緊繃,越來越直挺。眼看著徐清鶴就要被如此車裂酷刑,五馬分屍之時,事情卻突然生了變故。
隻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卻出現了——徐清鶴身上的麻繩,竟盡數變成了粉末。
如此變故,倒是眾人都沒能想到了。連同沈霍,眾人不由得一時之間麵麵相覷,沒了主意。
徐清鶴卻不管他們這些,隻趁著眾人愣神的機會,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而去,登時朝著刑場之外逃竄而去。
徐清鶴步伐著實是太快了,待到眾人反應過來想去追的時候,徐清鶴已然是沒了蹤影。此時沈霍也回過神來,急得幾乎控製不住自己麵上神色,匆匆向著眾人吩咐道:“還等什麼?還不快些前去追。”
被沈霍這般一提醒,眾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騎上馬去追。隻是方才徐清鶴一個箭步,駕一匹馬就走,馬蹄踢踏,怎麼追的上。縱使沈霍急忙派人追趕,也是於事無補。
不僅如此,徐清鶴竟然煉就了奇門遁甲術中的遁地術。他借著清晨的大霧,行起了遁地術,不過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徐清鶴一路駕著快馬疾行,想著沒過多久沈霍許就會派人追上來,便是絲毫不敢耽擱。眼下他馬上就要重獲久違的自由,怎會因著一時的懶惰便白白錯失這等大好機會?
是以徐清鶴雖腿上都因著摩擦起了水泡,卻也絲毫不敢停下,隻一味的向前疾馳,妄圖從中尋到半絲生機。
這一路疾行,就從京城繁華之地,生生行到了荒郊野外。徐清鶴心中擔心楚國擔心的很,馬兒的方向也就一直朝著楚國,片刻不曾遠離。
直到夜深時分,徐清鶴這才從荒郊野外中逃了出來,行至一偏僻小鎮。這足足一日的奔波已然讓徐清鶴心裏頭疲憊的緊,他隻隨意尋了一個小旅館,就走了進去。
小鎮人煙稀少,這客棧早已是許久沒了生意,乍一瞧見有客前來,小二的眼睛登時就亮了,忙匆匆迎上前去,殷切道:“客官來此處是打尖還是住店?還請快快上座。”
“住店。”徐清鶴低聲應答道,“替貧……我準備一間幹淨些的屋子,再隨意做些吃食。另外這馬也放到後院牽好,喂些摻了黑豆的稻草就好。”
說罷,徐清鶴從衣兜裏頭掏出來塊碎銀,遞給了小二。
這間小旅館之中許久沒來過客人,乍一來了個這麼闊綽的主,小二的眼睛都亮了,接過徐清鶴遞來的碎銀,忙不迭道:“客官還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下去準備。”
那小二獨身下去了,徐清鶴便就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在心中默默思索著。
眼下他雖逃出生天,卻終究是不敢掉以輕心的。大周追兵來勢洶洶,若不是自己用上了苦練多年的遁地術,還真不一定能逃出來。思及此處,徐清鶴也不敢耽擱了,默默在心中決定:待今晚稍作修整之後,次日一早就出發。
忽的徐清鶴又想起來什麼,複又喚來了那小二:“小二。貧……我本是京城富商,因著錢財富足惹來了惡棍嫉恨,這才匆匆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