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依一番話說得何徽是老淚縱橫,他如何也沒想到,女兒竟然會為了這個家做出這樣的犧牲。他也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能把朝廷的局勢都看的這麼清楚。
“明日一早我和太子殿下一同啟程,你可要去送送?”
“自然是要送的,隻是女兒隻送父親便好了。”
“行了,你回去吧!”
“是,女兒告退!”
走出了書房何所依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差點就以為自己瞞不過去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沒法同父親解釋的,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個重活一世的人,回來接近顧之衡就是為了報仇的吧!
“姐姐!”
正想著何暖涼從身後走了過來,一臉擔憂的喊了她一聲。何所依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她是關心自己的呢,隻可惜這一次她不會再上當了。
“妹妹來的正好,我要去母親那裏看看,你可同我一道去?父親鬧出這麼大動靜母親一定會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人又難免說不清楚。”
“姐姐,先說父親有沒有責罰你,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啊?”
何暖涼見何所依完完整整的從書房裏出來自然是不甘心的,抓著何所依的雙肩左看看有看看,直到確定她身上連個巴掌印都沒有才確定了她的猜想。
何暖涼確定了何所依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難免有些失落,卻被何所依強拉著去了芙玉堂。一進門就見蘇塵婉冷著臉看著她們兩個,何所依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下,何暖涼怕是要被母親敲打一番了,這宅子裏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蘇塵婉的眼睛,包括今天她何暖涼是如何在父親麵前挑撥離間的!
“可知我為何不叫你們起來?”
“女兒知錯了。”
“母親,請您千萬別生姐姐的氣,這件事情不怪姐姐的。是我偷偷跑去給九殿下送的信,和姐姐無關的。。。。。。。”
“閉嘴!你還在這裏同我演戲,平日我不點破不過是看你聰明乖巧,有些不該有的心思也就算了,總歸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看看你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蘇塵婉看著眼前還在演戲的何暖涼頓時怒火中燒,大喝一聲讓她住了口。一旁的嬤嬤見她氣得呼吸急促趕緊遞了茶水上來,勉強喝了一口,這熱水一下肚蘇塵婉也冷靜了些。看著地上並排跪著的兩個人歎了口氣,都是冤孽啊!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我不是個瞎子,這主母也不是擺設。何暖涼,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給我動什麼歪心思小心我將你掃地出門!阿依是你的姐姐,你們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聽懂了?”
“女兒聽懂了。”
“行了,你回去吧!我跟你姐姐有話要說。”
何暖涼起身走了出去,忍著腿上的麻木,經過一個小丫鬟的時候將自己手中的銀子不著痕跡的塞進了她的手中,低聲說了句:“我要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那丫鬟看了看手中的銀兩頓時笑開了花,連聲說這二小姐慢走。然後便進了房間裏,將那沉甸甸的銀子放在了蘇塵婉的麵前,蘇塵婉冷冷的笑著也不做聲,抬了抬手指嬤嬤便將那銀兩收了起來。
“母親這是?”
“去告訴她,我把大小姐罵的狗血噴頭,別的什麼都沒說。”
蘇塵婉也不理會何所依的疑惑,隻是吩咐丫鬟去做事,丫鬟自然明白了蘇塵婉的意思。躬身退了出去,房間裏再無其他人來打攪。直到何所依從芙玉堂出來,那丫鬟才找了個借口偷偷的溜了出來。跑到何暖涼那裏將方才蘇塵婉交她的話一字一句的學給了何暖涼,又從何暖涼那拿了賞錢才匆匆離開,這一次的賞錢卻是沒有交給蘇塵婉。
天色漸暗,大宅子裏的人從主子到下人都是各懷鬼胎的等著明天照常升起的太陽。何所依躺在床上,想著沈霍今天會不會來,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第二天一早是被枕邊的異物給硌醒的。低頭一看是一個小泥人,細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捏的是自己,何所依拿著小泥人輕輕地笑了,看來他還是來了。瞧著天色想必他們也該出發了,叫來了浮萍為自己梳洗打扮後便跑到何徽那裏去了,走進房間卻是無一人的,輕聲叫了幾聲父親,依舊是沒有人回應,何所依頓時慌了,飛奔到外麵,幸而在大門口看見了何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