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蛇蠍美,要人命(2 / 2)

言多失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嚷嚷著:“那我呢?那我呢?誰來保護我?”

利戎瞪了他一眼,語含嘲諷道:“不是你故意留痕跡招來的瘟閻羅嗎?你倒也臉皮夠厚,還要別人保護。”

利戎竟然猜出來了!言多失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他以為利戎隻是看出自己拖延時間,沒料到他還知道他磨磨蹭蹭的用意……沒錯,他近日裏張揚玩樂便是為了悄悄留下蛛絲馬跡,刻意讓那瘟閻羅尋到他們這夥人。

“瘟閻羅?”薛卿微驚的同時,前頭幾人亦飛快策馬而來。武姬馱著不會武功的陸堯之,半寅也坐在了他剛認的義妹小遊身後,顯然這幾人也已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瘟閻羅,號稱天下第一毒人,至於他本來姓什名誰,至今是個不解之謎。傳聞,他不會施毒,卻渾身上下都是劇毒。隻要和他接近之人,都會莫名其妙就中了毒,有的人隻是近距離見到他就當場毒發身亡,也有的人隻吸進了他呼出的空氣便一命嗚呼,可是又有些人一心求死的人故意與他同飲一杯茶卻又安然無恙。

他就像個難以預料的瘟疫,你不知他何時發作,然他一旦發作,你就必死無疑,瘟閻羅縱橫江湖數十載,至今無人得罪了他還能僥幸活命。江湖之人至今無法解開他施毒的手段,因而人稱其為天下第一奇毒瘟閻羅,連陰花教月下蘇如此厲害的毒藥也甘居其下。

若問這天下間有誰人比陸堯之更需要上善金丹的,非他瘟閻羅莫屬了。所以瘟閻羅既然得知了玉匣子的下落,又怎會無動於衷?此番被他知道了行蹤,真是危機重重。

“小姐,前頭的花花草草全敗了,利公子用枯枝挑出來一看,都爛到根部了,必是瘟閻羅無疑。”

薛卿聞此愁眉不展,據說那瘟閻羅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開得再好的花長勢再茂的草都會枯萎爛根……瘟閻羅必定在前麵布下陷阱等她一行人。

“我們掉頭!”

“不可!”

“不可!”

“不可!”

言多失、利戎、半寅三人竟然不約而同出聲,薛卿瞪了瞪惹此麻煩的言多失,然後將目光落到了小遊身後的半寅臉上……利戎張了張嘴,頓時沉默不語起來。

半寅見薛卿最終將疑惑目光轉向他,說不出心裏這莫名的歡喜源於什麼,卻也耐心詳細解釋道:“瘟閻羅此人極為聰明,深諳敵人心中所想,倘若我們此時知難而後退,恐才是入了他真正的陷阱。反之,若我們依舊往前而行,或許可以避免跟瘟閻羅正麵交鋒。雖我們不乏利戎兄和武姬小遊這樣的高手,可是麵對極其神秘的毒人瘟閻羅,未必有勝算。此行幾弼山取玉匣子,依半寅看來還是小心行事為佳。我想,利戎兄和言多失小兄弟亦是這個打算吧?”

言多失聞言倔臉一別,鼻孔裏冷冷冒了個“哼”,卻也是承認了半寅言之有理,而利戎的反應便要大度多了,含笑點頭,卻更是讓半寅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一行人聽了半寅的話,小心翼翼往前行,利戎一掌抽了空出的兩匹駿馬,馬兒受痛,飛快地朝著與薛卿一行人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嗯嗯不錯,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言多失眼帶笑意,越發欣賞起幹實事,長得又有男人味的利戎來。

哪知,卻被小遊澆了一盆冷水,“文盲,這怎麼會是調虎離山?”

言多失眨眨眼,改道:“聲東擊西?”

武姬想了想,回:“應該不算貼切。”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麼?”言多失連續兩次用詞不當,已有些耐心告罄。言多失自小最煩學問了,師父卻總是逼他學一點兒,他有聰明的腦袋和敏銳的直覺難道還不夠嗎?

“自然是金蟬脫殼。”

“當然是金蟬脫……”

利戎薛卿異口同聲,繼而相視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言多失不懷好意地看著心照不宣的兩人,腹誹:薛小卿真的不可以考慮考慮利戎嗎?瞧他倆多配,跟豆漿油條似的天造地設。

“哎哎,可惜了!可惜了!”言多失搖頭歎息,惹得身側武姬一頭霧水。

……

一盞茶的功夫後,方才幾人所立之地出現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蓬頭垢麵的怪人,隻見他披頭散發瞧不清是何模樣,所著之衫也似多年未更換,烏黑油膩一片,瞧得人直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