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結束了嗎,意猶未盡的好事之人都在慫恿沈缺變著法折磨一下對手,好似剛才他們受到的驚嚇都是接下來這場虐待表演的入場費。
真的結束了嗎,趙誌英僅僅握拳,五指深深刺入手掌中,她知道她必須做些什麼,可是活在那宮廷政治之中,趙誌英深諳做事必須權衡輕重的道理,她現在衝上去阻止,即使成功了,他們趙家也會再樹一個大敵,如果失敗了,那麼按照她推測的那個陰謀,她的這一舉動將會牽連整個趙家,甚至不僅僅是趙家,將會牽連整個右相趙普一派。
真的結束了嗎,七竅流血的李言開始努力地掙紮,好像要強行將癱瘓的身體立起來,他感覺有股力量正在爆發,渾身火熱,他好想大吼爆發出來,可喉頭的血還是成為他發聲的阻礙,若有人有心,會看到李言張大嘴痛苦的樣子。
武藏坊對沈缺做了個手抹脖子的動作,暗示著快點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這時天空中發生了讓沈缺也趕到一陣膽寒的巨變,雲開始向著風眼聚合,就像是毫無征兆的颶風即將來臨,刹那間地動山搖,一陣妖鬼哭泣般的聲音響徹整個修羅場上空,修羅場觀眾席上的眾人即使用力捂起耳朵都能感覺到一陣蜂鳴與震動穿過大腦,那貴公子一邊捂著耳朵一邊神情難受道:“怎麼回事?”
沈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更加明白的說,沈缺本身並感覺不到太多,但是他發現他的刀居然抖動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妖在眾神麵前瑟瑟發抖,又像是孩子看到親人般激動地顫抖。
看台上武藏坊預感到了可能有變,他也不是常人,運足內息大聲吼道:“快動手!”
沈缺當然想動手,可血魔刀好像不想聽話了,不停地顫抖,以沈缺一個普通農夫的身手又怎能控製到這樣一個失控的魔物,他現在連將趙匡義提著的力氣都沒有。
一會兒,天空烏雲散去,金色的陽光射穿灰蒙蒙的天空,好似天上的眾神隻是表達了一下憤怒就離開了,血魔刀恢複了平靜,沈缺感覺能力恢複了。
當機立斷,沈缺立馬提起趙匡義這顆值數十萬兩黃金的頭,隻是刀還沒提起來呢,他就覺得自己飛了出去。
當沈缺反應過來時,他整個身體已經在空中了,而且直接衝向觀眾席,聽得轟隆一大聲,整個觀眾席被砸開了一道大口子,沈缺站了起來,他背後還有幾個被砸死的看熱鬧的觀眾。
李言站在場中,他的身體開始自我修複,火紅色的內息從他身體噴湧而出,七竅流的血雖然被止住,但整張臉上布滿了血漬,他上身的衣服已經被他扯碎,露出鮮紅的皮膚。
沈缺跳下觀眾席一刀向李言斬去,李言動都沒動,隻是平靜地向沈缺走去,那一刀將四人盡廢的斬擊還沒到李言跟前就消逝了。沈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服,他以為這個世界隻有他才是天選之人,接下來的數次斬擊沒有減緩一點李言走向他的步伐。
沈缺嚇得立馬揚刀卷起巨大的沙牆,但李言走進那道曾經讓袁氏兄弟等人頭疼萬分的沙牆就好似走進一道輕盈的水簾一般,李言人還未到,沙牆已經散開了。
這時沈缺隻有一個想法,跑。錢和名譽都是身外之物,隻要保住自己保住刀,找一個沒有對麵這個變態的地方,他依舊可以活得很滋潤,但就在這猶豫的刹那,沈缺逃跑的唯一機會已經消逝了。
李言就站在沈缺麵前,沈缺連轉身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就被李言掐著脖子一下按倒在地上,他們這個級別的戰鬥,完全不需要什麼花哨的動作,沈缺倒在地上,嚇得全身顫抖,即使是那如天神般的身軀也依舊被如此大的實力差距給折服了,他不持刀的手一直揮著,嘴中一直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地叫著。
李言眼睛不大,但那眼中的殺意已經如他身上的奇怪內息一般碰射而出,沈缺發現他最好的選擇是全力格擋,雖然事實上他這麼做沒有半點用,但生命威脅在前,誰都有那一絲求生的僥幸。
“砰”一拳,“砰”兩拳,“砰”三拳,“砰”……李言每往沈缺那與身體不協調的臉上砸一拳,那修羅場就重重地顫一下,武藏坊與那貴公子的心也就顫一下,而一旁的趙誌英就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
知道李言發泄完畢,沈缺早就是個無頭的屍體了,不過李言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舉起沈缺的屍體,向著修羅場的牆邊重重一扔,沈缺的屍體就像炮彈一樣,將那由數百無比堅硬石頭堆砌而成的的修羅場砸出了一道巨大的開口。
看台上還留下來的隻有一些為了獵奇膽子大過天的小部分人,這部分人中後來有的病了,有的傻了,更有甚者因為瘋了殺光了全家……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