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傑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說我師父出事了。
我感覺腦袋一下子疼起來,罵道:“那老家夥又闖什麼禍了?”
賀傑道:“事態很嚴重,恐怕韓三泰這次是凶多吉少。你快來青城山,到了再細說。”我心裏一慌,連手都開始抖起來。賀傑為人穩重,肯定不會打電話愚弄我。他說事態很嚴重,那就是真的很嚴重。我連忙將店鋪的人召集起來,開了一個小會。告訴大家,我要去青城山一趟,讓他們小心提防費愚來搗亂。
丁玲玲見我神色不對,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搖了搖頭,道:“那裏是龍門派地盤,你去不方便。而且有你保護萱彤,我才放心。”
我來不及收拾行裝,就直奔飛機場,買了一張到成都的飛機票,就上了飛機。到達成都雙流機場,又換乘大巴車到都江堰。賀傑開著一輛奔馳車,已經在那裏等我。我一上車,就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賀傑一邊飆車一邊道:“兩天前,執事的弟子發現你師父不見了,以為他又偷溜下山,也沒有太在意。昨日卻還不見回來,執事弟子有些氣惱,就把情況報告給了掌門師叔祖。因為最近韓三泰的表現還中規中矩,掌門師叔祖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命人查看了景區的監控,才發現是被人擄走的。”
賀傑扔給我手機,上麵有一段監控的錄像。一打開就看見我師父穿著一身道袍,躲在一處沒人的角落裏睡懶覺。下一刻,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將師父一掌拍暈,扛在肩頭,幾個起落就跳出了圍牆。整個過程幹脆利落,像是早有預謀。
我說:“師父他又沒有仇家,怎麼會被人擄走?”
賀傑道:“你再仔細看看下手的人,是不是有些眼熟?”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真有幾分眼熟。我驚叫道:“是通天教的寅虎。”
賀傑道:“不錯,就是他。”
我疑惑道:“可是他為什麼要擄走我師父。難道是想以此為要挾,來找我尋仇?”我師父在龍門派隻是一個吊兒郎當的道童,沒有理由會被通天教擄去。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次劫持事件,是寅虎個人行為,與通天教沒有關係。
師父和寅虎從來沒有交集。也就是說,他沒有擄走師父的動機。唯一的可能性,是因為我傷了他的眼睛,要拿師父要挾我。可是以他的本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想要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
賀傑也道:“此事應該與你無關。關於韓三泰的身份,不但對外守口如瓶。就連我派地位較低的執事弟子,也多有隱瞞。外人不可能知道他是常春子的門人,更不可能知道是你的師父。”
我越想越是糊塗,搞不懂寅虎到底有什麼目的。
汽車一路狂奔,很快就進了青城山。龍門派的核心道觀在後山,不屬於開放景區的範圍,普通遊客很難找到這裏來。道觀坐落在一處空穀內,四周山石陡峭,奇鬆怪石鱗次櫛比。十幾棟建築從山腳的湖邊,一棟棟往上攀爬,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頗有幾分巍峨的氣勢。湖水清澈見底,遊魚逍遙自在。美景一時難盡收眼底,不愧擁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
我卻無心觀賞美景,和賀傑徑直前往大殿,拜見掌門師叔祖。在我的想象裏,陽春子應該是個高大威嚴的人,然而實際上他卻矮小精瘦。不過兩眼卻是炯炯有神,眉宇間更是透出一股威勢,讓人不敢輕視。
我跪拜在地,行大禮道:“弟子沈笑,拜見掌門師叔祖,拜見各位師叔祖。”大殿中不但坐著陽春子,其他幾位師叔祖也都在。陽春子起身扶我,我剛要起身,他卻忽然抓住我的脈門,一股澎湃的炎陽之力,順著我手臂上的少陰心經湧進來。我身體內的道力自然而然的被激發起來,將陽春子的炎陽之力裹住,在體內運行了三個周天,化為己用。
“煉氣化神境界已趨入化境,以你的年紀來看,也是極為難得。”陽春子點頭道。
大哥雷春子對我笑道:“老六可是很少誇人的。”
二姐寒春子氣道:“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三泰那孩子如今了無音訊,要趕緊追查才是。”她背後站著一個中年道姑,對我善意的點了點頭。
獨眼老三厲春子道:“除了我們幾個老家夥坐鎮,其他的人全都派出去,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寒春子急道:“八妹,要不你再算一卦,看看三泰在哪個方位。”
計春子道:“二姐稍安勿躁,今天已經算了四五卦了。你又不是不知,天道自有其規則,一天內若是卜卦太多,會越算越不靈,反而容易影響判斷。”
厲春子也道:“二姐別急,三泰會沒事的。”他雖然在安慰別人,自己卻也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