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緣起緣滅惜別離(1 / 2)

熙朝末年,動蕩內亂,外戚聶氏權勢愈大,野心膨脹,意圖篡權。正統原氏奮力抵抗,收效甚微,名存實亡。

天下英雄見勢紛紛逐鹿。其中原氏旁支打著“清君側、保家國”之名,逐漸獨大,儼然成為正義之師。奈何聶氏謀劃已久,兵力極強,戰而不退。

原帝見大勢已去,便將熙朝龍脈所藏之處繪成上下兩幅地圖,交由世代輔佐帝王的“墨門”弟子,囑托勿示人前。城破之日,原帝刎頸自盡。

自此原氏旁支與聶氏分庭抗禮,將大熙王朝一分為二。北為原氏天下,稱“北熙”,定都黎都;南尊聶氏為帝,稱“南熙”,定都京州。

至此大熙王朝名存實亡,南北展開了長達七十餘年的分裂而治。

而這一段名動天下的傳奇往事,便要從南北分裂後的第七十年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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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漸起,乍暖還涼,卯時北熙黎都南城門剛開,守城將士便瞧見兩輛馬車迎著熹微晨光往城外徐徐而出。將士兵齡不長,閱曆甚淺,見這兩輛馬車清早出城,有些異樣,便例行公事攔下打頭帶路的第一輛馬車,詢問道:“出城文牒何在?”

馬車簾帳之內探出一人,方額闊臉,年約三十許,瞧著甚是嚴肅持重。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對那問話的守城將士回道:“禦前二等帶刀侍衛奉旨辦事,速速放行。”話語鏗鏘有力,言簡意賅,頗有禁衛軍風範。

守城將士瞧見金字令牌,將信將疑,卻到底不敢怠慢,連忙請了值守統領前來回話。統領見多識廣,見馬車上方額闊臉的壯漢有禦令在身,立刻恭謹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耽誤了大人出行,萬望恕罪。”說著便揮退將士,又低眉順眼地將兩輛馬車送出城外。

馬車一出北熙黎都南城門,立刻疾馳飛奔起來。直到行了七八裏開外,才漸漸緩行,最終在十裏長亭之處駐足停歇。

方額闊臉的壯漢先行跳下馬車,又迎了車內一位白衣男子下了車。此時第二輛馬車亦隨之走下兩人,俱是一襲黑衣,其中一人麵貌精明,皮膚黝黑,三四十歲;另一人身量纖長,唇紅齒白,卻是少年模樣。

白衣男子羽扇綸巾,頗為文氣,不過四十歲上下年紀。他對著第二輛馬車上麵貌精明的黑衣男子道:“師弟,為兄隻能送到此處。此去南熙,一路保重。”

黑衣男子麵露感激之色:“師兄高義,冒險將南熙七皇子送出黎都,愚弟感激不盡。”

白衣男子揮了揮手:“墨門弟子向來致力於南北統一之事,你我師兄弟一場,何須客氣。”

原來這白衣男子乃是北熙丞相淩恪,而黑衣男子則是南熙“飛將軍”丁益飛。二人少年時期分屬同門,均拜在“墨門”門下學藝,並秉承墨門教誨,學成之後分赴南北兩國,為大熙王朝統一貢獻畢生之力。一晃十七載過去,師兄弟兩人均已在北熙與南熙朝內擔任要職,卻也因身份所阻,險些斷了聯係。

若非這一次南熙七皇子聶沛涵遭叛徒擄掠,被帶往北熙作為投誠的籌碼以媚新主原氏,他們師兄弟還不知要何時才能再次相見。丁益飛越想越是感慨,再次為師兄淩恪的仗義援手而感激不已。幸好淩恪趕在叛徒覲見原氏之前攔下了七皇子聶沛涵,否則恐怕此時七皇子已淪為北熙俘虜了。

丁益飛越發感到憂心忡忡:“師兄大恩大德,愚弟無以為報,隻盼師兄千萬小心,莫要因此事牽累己身。”須知淩恪在北,聶沛涵在南,淩恪救聶沛涵之事當真非同小可,一旦被人揭發,輕則可說是“罔顧朝綱”,重則便算是“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