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鳥體內的‘他’是魔族前少君軒轅朱厭!
重瞳瞬間額上冒出冷汗。
百年前,他親眼看到魔少君軒轅朱厭被凰爍仙後的本命業火燒成枯骨,原來他的魂魄重生在這隻凰鳥身上?!
那剛才,他在凰鳥靈台之中讀到的,關於凰歌公主的兩世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朱厭少君和凰歌公主共用一副女人身軀?
這個念頭一起,魔君不由得一陣惡寒。
“重瞳,重瞳兄弟,本宮肚子餓了,快給本宮上一桌酒菜!多多地上雞豚!“榻上的凰鳥還在呱呱叫。
“呃,好。“相柳重瞳抹抹冷汗,打開門吩咐侍衛快些置備酒肉。
“重瞳,本宮肚子餓了。”
“已經傳膳了,很快就送過來,少君要不要先喝杯茶?”
相柳重瞳彎下腰問那隻蹲在榻上神氣活現的火凰鳥。
“重瞳,臭小子,本宮肚子餓了,要吃肉!”
“聽見了,酒肉馬上送過來。”
“重瞳,重瞳……”
“莫急,我去催催。”相柳重瞳到門口交待內侍們快些上菜,他餓了。內侍慌得後退幾步,飛快跑去內膳房催飯。
在聽了幾十遍催要酒肉之後,魔君終於煩透了,“住口!再叫就不給你肉吃了!”
凰鳥似乎很害怕的樣子,瞅著相柳重瞳冒火的眼神喃喃地閉上尖嘴,蹲下身子把頭擱回翅膀裏藏著。
重瞳好氣又好笑,等著內侍們把酒菜在外廳裏擺好,伸手戳戳凰鳥的翅膀,“少君?肉菜來了,起來吃罷。”
凰鳥沒有反應,再戳還是不動,重瞳仔細一看,他(她)居然又睡著了。
外麵擺了一桌子的肉食,相柳重瞳無奈自己走到桌邊拿起筷子。吃了幾口他不放心地走回內房看了看,凰鳥還是睡得很沉。
重瞳被鳥折騰這半天,也覺得有些疲倦,躺在自己的床上臉朝著軟榻的方向歇一會兒,這一歇居然也睡熟了。
碩大的紫月亮漸漸西斜的時候,團子從夢魘中掙紮出來。兩世的心酸經曆糾緾在一起令她幾乎不忍回顧。原來,凰歌公主是她的前世,怪不得一聽到關於凰歌的那些往事,她就猶如身臨其境……
兩輩子都死得這麼憋屈啊,都沒臉再活回去了。
好在師父不會笑話她,這一世重生成一無是處的鴞鳥,師父都未嫌棄過,還當親女兒一樣疼愛教養。團子想到鳳離上仙,心情好了許多。
前世關於凰歌的感觸和經曆畢竟離得遠了,現在的她說不準自己是團子還是凰歌。
在墮仙台冥火中焚身碎骨、涅槃重生的時候,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火凰鳥,不是那個蠢笨的任人欺淩的雪鴞,可是這幾十年的磨難,又令她的心鏡再也回不到生為凰族公主的時候。
歎了口氣,團子恢複仙體從榻上坐起身,打量著她身處在哪裏。自墮仙台浴火重生,她的思維就混亂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完全不記得。
\t這間房牆上飾有蓮花形的黃色晶石,發出暖色的柔光。房頂垂下層層精紡紋繡的黃色紗幔,房角的香爐吐著淡淡的木香氣。
看房間裏的擺設,這是一間臥房,自己剛才躺的地方是設在窗下的一張軟榻。
團子好奇地拉開北麵的紗幔,裏麵有一張寬闊的雕花大床,床上和衣躺著一個黑發男子。
借著晶石的光亮,團子探過頭細看那人的麵容:麵容白皙如羊脂,生著一對斜飛的劍眉,就算他的眼眸緊閉著,也能感到一種生人勿近的煞氣……他是、他是團子在凡界見過的魔君相柳重瞳!
原來自己逃出墮仙台之後沒頭沒腦地亂飛一氣,居然來到冥界……可是她怎麼進到魔君的寢宮?
團子緩緩往後退,看看門窗的位置打算趁魔君熟睡悄悄離開。
相柳重瞳在團子從軟榻上起身的一刻就已驚醒,他不動聲色就想知道凰鳥變回人體之後,是以凰歌的身份還是以軒轅朱厭的身份存在。
“你去哪裏?”魔君坐起身,打量著凰鳥化形的模樣,越看也越是眼熟。
團子嚇了一跳轉回身,“你醒了?我……怎麼在這裏?”
聲音清脆明亮,是凰歌公主。
相柳重瞳往外看看天色思忖道:難道她白天裏是凰歌公主,晚上就會變成軒轅朱厭?
魔君下床邊套鞋子邊回答團子,“你從地獄之門裏飛出來,我的屬下不識公主身份,將你帶進宮裏。”
當著女孩子的麵穿鞋,真是沒禮貌。團子也立馬想到是自己跑到人家床幔裏麵偷看的,不由得小臉漲紅起來,飛快轉過身,背著重瞳道,“這樣啊。我完全不記得了,謝謝你們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