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金槍魚情報,敵人的藍鯨行動計劃,就是對島上重點目標進行毀滅性打擊,對東山島製造恐慌,這三處設施應該是敵人的襲擊重點。這三處設施就是東山島的心髒,一旦受到打擊,島上的防衛能力就會急劇弱減。這樣一來,敵人一旦發起登陸攻擊,我們將疲於應付,甚至是無力應付。”陳家文說。
遊梅亭在茶椅上坐下。
陳家文跟了過來,在另一隻椅子上落座。
遊梅亭給陳家文沏了一杯茶,說:“這個時期,東山島最擔心的就是混亂和恐慌。一旦混亂和恐慌產生,敵人的陰謀就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海神的風暴計劃和水母的藍鯨行動,會不會是同步進行?”陳家文還是有所擔憂。
“這個問題、我想可以暫時不去考慮。羊角山上要真是潛藏著對重點目標的威脅,那麼摧毀了它,就等於摧毀風暴計劃和藍鯨行動計劃。”遊梅亭說完,馬上覺得自己的設想有些武斷,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也隻能以深思熟慮的態度去對待。
“我馬上去部署。”
遊梅亭想不到,陳家文沒有對他的想法提出異議,這讓遊梅亭反而猶豫了起來,卻又不好再對想法進行解釋。
“等等。”遊梅亭起身,叫住了陳家文。“讓童謠盯著倪剛強,我覺得那隻皮箱有故事。裏頭應該有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陳家文應了一聲,離開遊梅亭辦公室,部署對羊角山的偵查埋伏工作,阻斷敵人進出山的道路。
楊嶽從苗姑的敘述中,判斷和段龍生一起的女人就是萬芳。從收集的情報,已經可以明確海神就是萬芳無疑。要真是,楊嶽在藍鯨行動組織中的水母身份早已經暴露。既然如此,海神又為什麼不對她下手?這讓楊嶽很費心神。
楊嶽必須將情報及時送到遊梅亭手裏,這樣才能阻止風暴計劃的啟動。
段龍生自從和海神一起伏擊押運車後再也沒有現身,這對於楊嶽繼續潛伏極其不利。段龍生這隻老狐狸,自楊嶽以水母毛鳳嬌的身份出現在東山島以來,懷疑就一直沒有消除過。楊嶽明白,段龍生的陽奉陰違,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對於水母毛鳳嬌身份的懷疑是對的。
段龍生已經參與了風暴計劃,當了海神的助手,楊嶽這樣判斷。
倪剛強依照海神的安排,利用銀行行長身份的掩護,將皮箱在指定時間內送到羊角山上進行隱藏。
倪剛強能否順利進村上山?
一部黑色轎車奔馳在鄉村道路上,揚起一路塵土。
美麗的鄉村郊野,清新自然,鶯飛蜂舞,翠鳥逐歡。但車上的人,對這一路春色並不賞眼,隻顧往上佳村絕塵而去。
過了一座石拱橋,再行駛一小段路程就是上佳村的地界。
駕車人原本已經倦怠了,這會兒卻精神抖擻了起來,還摻雜著臨戰的興奮情緒。石拱橋經曆了兩百多年的風雨,橋下是一條繞村終年不息的河流,是上佳村與其它村子的劃界明線。
石拱橋是進村的唯一通道,車子自上麵經過時,有種飄搖欲墜的感覺。
島上的人都知道,上佳村給人孤高的印象。
上佳村的孤傲清高,和流傳在當地的一段淒婉故事關聯,這段故事其實就是講述上佳村的百年孤獨,可以讓外地人了解村子的特質品性。據說:上佳村得益於山靈水秀,村裏的女子個個長得溫婉秀美。乾隆年,隨著村裏一名叫子君的姑娘與人私奔後,村裏的女孩像中了魔咒似的,不是遠嫁他鄉,就是被嶺村青年娶走。這樣,持續了若幹年,村裏就餘下許多剩男,娶不到媳婦的光棍漢。村民鬱悶了,族長也要瘋了,這樣下去還了得。正當族長為這事傷透腦筋時,一位算命先生來到上佳村,他見了族長開口第一句話:風水輪回啊!
族長見到風水先生,猶如見到了救星,急忙請教。
於是,風水先生指點虔誠的族長,說是因為出村的石拱橋在作怪,必須拆掉另外的兩座橋,隻留其中一座。於是,在族長的指揮下,在風水先生靈動的禱告儀式中,拆去了另外兩座橋,遺下今日這一座。
過了橋。
就看見村口坐著倆位老嫗,一位在盤著線,一位在翻曬著魚幹。離她們幾步遠的牌樓石墩邊,一隻木架子上擱置著一把獵槍。
給倪剛強當駕駛員的正是段龍生。
這是海神的安排,借助倪剛強的身份掩護上羊角山潛伏。同行的,自然少不了柳瀟瀟。
柳瀟瀟這會兒的身份是倪剛強的二姨太。看她今兒的裝扮,村民們見了不用講,一尋思準能清楚。這樣年輕豔麗的女人,能是老氣橫秋倪剛強的正房!
“我是村長的朋友,瑞通銀行倪剛強,給您借個路。”
倪剛強在車子被老嫗持槍攔下後,探出那隻油光鋥亮的腦袋,露出兩排滿是煙垢的牙齒,向這倆位老嫗自報家門。
倆位老嫗疑惑地打量著汽車和車上的人。如此僵持了一會兒,持砍柴刀的老嫗儼然一副帶頭大哥模樣,頭一甩,沒有講話,示意可以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