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胖子每次回到“大華食品公司”後,都要表揚一番宋齊光的辛勞,有時也從辦公室的櫃子裏拿出兩瓶好酒或一條好煙給宋齊光,而宋齊光也從不拒絕。他認為隻有收下了趙胖子的東西,才會成為他道上的人。宋齊光倒是有些擔心趙易初看出了自己虛偽的一麵,自己不斷的誇讚趙胖子那不是謙虛,而是圈套。趙易初可不像趙胖子那麼好糊弄。
按目前的這種狀況,自己為哥哥做點什麼,何況又不是什麼過格的事情,按道理說趙胖子是不會壞他事的,不過宋齊光看的比較遠,一旦到了關係鬧僵的那一天,自己為哥哥謀利,趙胖子隻此一件事,便能將他一劍封喉。
還有一件事,也是讓宋齊光難以做出決定,那就是哥哥有沒有能力做成這件事,宋齊光對於這件事的實施顧慮重重。
宋天騏把晚上去弟弟家的事情和李小錦說了,李小錦有些不樂意去,說隻你一人去就行了。宋天騏安慰她說,自己家的弟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他也有這個能力幫我們,你不說的話,就我來開口好了。李小錦說她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是怕宋齊光拒絕後,兩家就會有隔閡。宋天騏認為她說的也是對的,到時候見機行事吧,也不一定非常開口說借錢這個事,李小錦方才勉強同意。
按慣例晚餐到點的時候,是“宋記老鵝湯”最忙的時候,宋天騏送走了那一拔客人後,還是狠了狠心,將店門關了。他不能讓弟弟等的太久,何況弟媳趙晚晴,還有侄女兒都在家裏等著呢。臨出門時,宋天騏還是在後悔,若是早點關門就好了,自己怎麼就舍不得那一拔生意呢,又能掙幾個錢?
宋天騏與李小錦出門後,上了一輛出租車,汽車飛快地向宋齊光所在的那個小區馳去。車上的宋天騏悶悶不樂似的,打不起來精神,開口借錢這件事總是讓人底氣不足,從一開始就覺得低人一等似的。好在這個對象是弟弟,心裏稍微好過一點。
下車後,宋天騏直奔弟弟的家而去,李小錦落在了後麵,她隻是笑著,宋天騏頓覺有些莫名其妙。
“走啊,傻乎乎的,站這裏幹嘛?”宋天騏說。
“你啊,智商低也就算了,這情商更低,不曉得買點東西帶著啊,侄姑娘在家呢。”李小錦笑道。
李小錦這麼一說,倒把宋天騏逗樂了,他說:“是的,是的,走,去超市。”
東西是李小錦挑的,並不多。
踏進宋齊光的家裏,宋天騏和李小錦頓時感到歡樂的氣氛,尤其是趙怡曼,也就是宋齊光和趙晚晴的女兒非常活潑可愛,她從李小錦的手裏接過那箱子牛奶後,一邊說著謝謝大伯,謝謝大媽,一邊試圖蹦蹦跳跳著往回走,隻是手裏的那箱子牛奶比較沉,像她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拎著還是很吃力,這想蹦又蹦不起來樣子,讓李小錦“噗嗤”笑出了聲。這四個大人都望向這個小孩,眼裏都是滿滿的愛意。
桌上擺好了七八樣菜,還有一瓶“劍蘭春”,這讓宋天騏眼前一亮,他特意的看了看宋齊光。
宋齊光顯然注意到了哥哥的眼神,伸手就將“劍蘭春”拿在手中,正準備開啟瓶蓋時,宋天騏連忙說:“等、等、等一下子,這樣的好酒就不必了吧,酒都差不多的,沒必要喝這個,你隨便開一瓶就是了。”
還沒容宋齊光答話,李小錦搶著笑道:“你個土包子,你沒喝過好酒,不正好到齊光和晚晴家來喝嘛,還裝模作樣的,人家齊光要是收回去了,你又要後悔好幾天。”
李小錦的話剛落音,房間裏又響起了一片笑聲。在宋天騏的記憶裏,他已經很久沒這樣開心的笑過了。
趙晚晴拉著李小錦坐在自己身邊,對麵是宋家兄弟倆人。趙怡曼坐在沙發上,她很熟練的拆開包裝,拿出一盒牛奶,插好吸管在房間裏跑來跑去的,小孩子除了睡著了,像是永遠的不知疲倦。宋齊光打開電視,調到正在播放動畫片頻道,趙怡曼便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這才算安靜了下來。
酒喝過一陣子後,趙晚晴和李小錦先吃完飯,就到沙發上逗趙怡曼玩去了,而趙怡曼似乎並不歡迎她倆的到來,對她倆的笑臉不理不睬,隻顧著聚精會神地看著動畫片。於是討得無趣的趙晚晴和李小錦兩人東家長、西家短的說起了閑話。而宋家兄弟都已是酒至微熏的狀態了。
“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宋齊光說道。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的,好長時間沒見了,見見。”宋天騏顯得有些猶豫,說話也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