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完結(1 / 2)

剛過了寅時些許,整座大國寺上下皆是安靜至極。被黑幕籠罩著,泛著百年來的古韻,讓人不自覺的也輕落下腳步,閉緊著嘴巴不出聲,仿若怕驚擾了這份似是帶著神明意味的安靜。

隻是,此時位於大國寺後的一個禪院之中,卻是燈火通明的緊;且那站在禪院之中的十幾個人的視線之中所暗藏著的複雜、彰顯著這份安靜之下的暗湧和人心。

此時的寒風經曆過那場暴雨之後、較之以往更是冷冽了些許,隻這般恍若如柱子般站著,那寒風就似入骨的一般大力的穿透著身體、不遺餘力。

容容抱緊著然然,站在了同樂公主的身後,身側是那安樂縣主,另一邊是無聲的挑逗著然然的寒子夜;抬眸緊盯著那盤腿坐在榻上撫著琴的即墨景,禪院環繞著伶仃琴聲,絲絲入耳,且清心的緊。

隻是容容還是忍不住的拽緊著那蓋在然然身上的披風一小塊,注視著那即墨景低垂著的眉目,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她當真是瞧見了,她總是覺得那即墨景的眼眶是紅的。

是錯覺吧?

下巴抵在然然的發絲頂,容容緩緩地移開了視線,定在了那身著一襲明黃色薄衣裳、雙手合十跪在青石板路上的慈恩太後的身上;與那纏綿不絕的清心曲交雜著是閉著眼的慈恩大師輕轉著佛珠喃喃低語的念著佛經。

待忽的慈恩大師低語一頓,容容也不知道是被誰硬拽了一把猛地跪倒在地;抱著然然這般的衝勢讓她有些不自覺的前傾了少許,單手摁在寒涼寒涼的還帶著濃濃水意的青石板路上,蹙起了眉。

自膝蓋處傳來的痛意並著寒意,讓容容此時眼底都是冷意翩飛的緊。

“容容?”被這突然往下且前傾的嚇了一跳的然然連忙的抬起小胳膊勾住容容的脖子,一副被驚嚇到的小模樣,一雙大眼睛裏卻是含著擔憂的望著容容。

容容垂目對著然然輕搖了搖頭,抬手將他往懷裏再按了按,側轉著朝著身體右側緊緊的抿著著雙唇看過去。

而瞧見入眼的則是帶著幾分邪妄又沒邪妄的意味、四不像的一張麵容,是黎玄熾。

定定的瞧著他那寫在麵容上的得意,容容抱著然然的一隻手有些微微轉動握緊。

這是在等著她出言表揚他嗎?還真是——格外的白癡呢。

極為的不耐的瞥了一眼黎玄熾,容容轉回了頭。

抬眸盯著那專注於彈琴的即墨景,眸色之中也多了幾分晶亮和複雜。

是——真的不打算要那雙眼睛了,是嗎?

“你這眼神時什麼意思?”

在容容的那極為不耐煩對著黎玄熾瞥了一眼之後,黎玄熾那本來是帶著邪妄和自得的麵容瞬間便是垮掉了,變得格外的黑沉,緊緊的盯著抬眸不再看著他的容容,眼眸底皆是格外的翻湧和怒意。

好好好,好得很,真真是格外的好!

還真是把他給忘記了個徹底了是嗎?好好好,還真是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死丫頭!說忘記就忘記,還忘記的一幹二淨!還真是讓人很是火大!

垂放在腿上的雙手猛地握成拳,胸膛略微的起伏著,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卻是根本壓抑不住的帶著濃重的咬牙切齒、壓低著聲音更是朝著容容的方向近了幾許,帶著滿滿的怒火的質問出聲。

“怎麼,自己都這般跪著了還惦記關心著呢?可溫容容,你即便再怎麼的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給忘記了一幹二淨,這五年一次的參寺的規矩本世子可一點都不相信你能真的給忘記了?你這麼急巴巴的上趕著關心人家,而人家卻是看都不看你一眼,任由著你跪在這寒氣逼人的地上。便就這般了,還是惦記著人家是嗎?溫容容,你何時變成這般的花癡了!溫容容,你怎麼就能忘了呢?怎麼就能說忘記就把所有的人及事情全部都忘了、都拋之腦後呢?你還真是個沒心的死丫頭!”

本是帶著滿滿的怒火以及嘲諷之意的黎玄熾說到最後,竟是滿心的無奈和複雜,眼底泛起著不甘之色,緊緊的瞧著容容的麵容;握緊的雙手恨不得不顧場合的直接提起暴打眼前這個讓人氣憤難耐的少女。

但終究隻是緊緊的握著雙手不曾抬起實施暴打,隻能死死的盯著容容,麵上閃過無奈,足足的無力感。

聽到黎玄熾這一段挨得近且壓低著聲音但咬牙切齒的意味根本不曾掩飾一分的、且似是帶著怒火和控訴的在其中的話時,雙目猛地微眯,眼底閃過寒意,心底那自慈恩大師出現之後便就存在的疑惑再一次的加深了些許。

溫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