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裏來的那麼多束縛,我本來就是街邊的小乞丐,若不是你救回我,若不是采兒照顧我,若不是師父教導我,我怎麼會有今日,我還是我,不管是身份變了還是什麼!”
白茵不說話,白桐也不語,采兒矛盾地看著白桐,她能聽到白桐說出這些話,不管怎麼樣都值得了。
“白桐少爺,小姐也是為你考慮,采兒……不敢高攀。”采兒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隻要心裏記著今天的事,便足夠了。
“采兒你別說話,你的性子什麼樣我還不了解,姐姐,難道還要采兒也受到別人輕視的目光?”
白桐的一句話像一根刺,紮在白茵原本已經流血的傷口上,她對世人目光的在乎從未停止過,隻是太習慣於那些目光,自己反而變得麻木了,不了解的人以為她淡然,其實她是無力,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的身份不同了,她有能力了,她怎麼可以還接受那種目光。
想到這裏,白茵又看看采兒,采兒與她不同,雖然聰慧,卻在心底裏保存著純真,她不會像自己這樣學著保護自己。
“或許,你是對的吧。”白茵有些惆悵地歎息。
“你們把事情商量好的話,就趕快著人去準備婚禮吧,我看商悠那小丫頭回去少不得鬧騰。”一直未發言的紅舒突然開口,卻似乎早猜到結果一樣。
白茵看著他明顯疲憊的目光,才發現紅舒的鬢角居然多出了幾根白發,紅舒如今也才而立之年,卻為何短短幾日變得如此虛弱。盡管疑惑,白茵卻還是不舍紅舒疲勞的樣子:“你去歇會兒吧,瞧著好像許久沒休息了。”
“嗯,也好。”紅舒說話間已經開始有些瞌睡,似乎隨時會睡著一樣,白茵趕緊上前扶他,才發現是自己虛驚一場,為什麼她心裏有一種感覺,感到紅舒的生命在漸漸流失?
“我送你吧,你看著不太舒服。”
“嗯。”紅舒的聲音已經開始有濃濃的鼻音,身子也微微靠著白茵,隻是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紅舒還有知覺,並沒有重量壓在白茵身上。
“紅舒,紅舒!”白茵心慌地叫著紅舒的名字。
“嗯,什麼事?”呢喃的聲音。
“沒事。”剛才那一瞬間,白茵有種錯覺,覺得紅舒這麼睡著了就不會醒來了,幸好,幸好隻是錯覺。
白茵在丫鬟的帶領下將紅舒扶回房間,好容易在下人的幫助下才將紅舒好好安放到床上,紅舒卻已經睡著。白茵看著熟睡的紅舒,睡著的他看著很安詳,薄唇微微抿著,似乎還不敢放鬆,白茵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卻知道,床上的這個男人,幾乎把這十年都傾注給了自己。
替紅舒掖好被子,白茵這才離開房間關上門。采兒還留在客廳裏,或許桐兒說得對,自己太在乎那些虛無的東西了,是應該為采兒這個親如姐妹的小丫頭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