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說,不要走決戰到天亮。
此刻被月色包裹住的兩人,卻在懸崖之上打得不亦樂乎,但在最後那一刻,在止諾將手中的劍刺向她的時候,她選擇了閉上眼睛,她在想,若是她的死,能夠讓他回憶起她來,那麼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了。
如果來到這個世界,隻不過是一場夢,那麼這場夢也該醒了,她不能夠讓這樣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繼續在錯下去,就讓她的消失去償還他曾對她犯下的罪。
原來疼痛是這個感覺。
小鹿子感覺自己的氣息慢慢的變弱,她的記憶力浮現了馬飛的影子,她學著他的樣子對止諾說道:“建峰,說好的帶我回家。我是回不去了,你還好嗎?”
止諾手中的劍沾染了鮮血,他隻感覺自己頭疼欲裂,他無從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隻是那種心疼讓他沉重了喊聲了:“小鹿。”
“你想起我了啊?建峰!”
小鹿一聲一聲建峰的喊著,但她也無助的往後退著,身體無助的開始往後頭墜,在止諾還未曾反映的過來,她已經隨著那身體的重量無助的落了下去。
即使那麼無助,她嘴裏頭喊得仍舊是建峰,建峰。
她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沒這麼親昵的喊過他了,來到這裏的這場夢,終究是要結束了麼...
“小鹿!”
建峰終於醒來,但在他發狂了的時候,並未抓住小鹿的手,就那麼任由她,往著那深淵之中掉落了下去。
他執著手中的劍,無助的跪在地上,開始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小鹿!”
他的聲音無助而彷徨,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對著這個女孩子做了什麼。
從當年大學的時候拋下了那個無助的她,到後來他在她酒後鬧著跳海的時候,也沒能抓住她的手,他恨自己的懦弱,更是恨透了自己不曾有過對方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
想到這裏,他走到了懸崖邊上,在準備縱深一躍的時候,千芙突然出現了。
“想死?”千芙走了過來,“那他們全都和你陪葬吧!”
千芙下頭人壓著的,全是止諾的兵,他們個個委屈卻又不服的跪在地上,等待著止諾的發言。
“千芙!”止諾收拾好了糟亂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平靜,他站了起來走到千芙的對方,鎮定的說道:“我們認識四年多的時間,你從一個桀驁不馴的公主,變成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女王。我理解你的立場,但是已經無法在為你做事!等燕歸來燕不來,我等了那麼多年的一個她,如今我也隻想陪伴她而已!”
“我!一國之主,萬人朝奉!為何你偏偏喜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女子,為何你的眼中就不能有我?還是你本無心,看不到別人的深情。”千芙笑了笑,“也對,這女子想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吧。”
“你不必再說了,我究竟做過些什麼,我自己明白,你毋須提醒。”建峰說,“如今,千芙你應該反思為何軍中那麼多不平的聲音,如今你更應該看看,許可已經被你推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許可?
千芙倒是反映了過來,她問:“女將都和你說了什麼,他們究竟對許可做了什麼?”
“你在著急什麼?”建峰說,“小鹿從未和我說過什麼,這隻是我的推測,許可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但壞也壞他太過於善良之上,從上次他對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他每次在軍中發呆的神情,後來他更是多番和我說到他在研製一種毒藥,一種可以讓他自己忘卻傷痛的毒藥,直到今天晚上,從來隻會追從你的許可還沒回來,我大致是知道了。”
建峰的話句句在理,他已經恢複了從前那個理智的樣子,但小鹿子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你在說什麼!”千芙眉頭微皺,她罵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沈建峰搖頭,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那群將士,歎了一口氣,“你從不懂得真心為何物,也難怪從來不懂得珍惜別人放在你身上的真情。如今,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已經成功分離了我與她,所以,請你放過他們,也請你了了我的一個心願。”
“休想!”千芙已經被沈建峰的話氣得是咬牙切齒了,不過轉思一想,她便開始取笑道:“既然你這麼看破生死,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但你在世間總要留下什麼東西吧!你的將士是活下來了,若是往後不聽令於我,判了敵,這個職責,在場的你們都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