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路麵上留下的是馬車壓過的兩條深深的痕跡。
可算到了這方搖城。由於天氣冷的緣故,街麵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可真冷啊,小鹿子一行人便尋思著去討口熱水喝。
根據腳印的分布也大致看出了人流聚集在哪裏的,索性四人便沿著腳印子去到那了劉府。
“咚咚咚”皮鞭二已經下了馬車敲門去了。
開門前來的正好是那諾一。
雖看不見這四人的臉,但也不難分辨出到此的是三男一女,那女的戴著手套還持著一把非常漂亮的劍,看樣子並非這城中人。
“快請進。”雖分不清此四人到底何來頭,但能在如此情況下還來這方搖城的,諾一也確定此四人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便趕緊邀請四人進府了。
小鹿子一行人跟著諾一進府之後,發現很多疫民正在火堆旁烤著火,不少的兵便在旁邊砍著木頭,添置柴火。
諾一在小鹿子旁邊輕輕說到,姑娘,你這劍還是收起來得好,未免他們多想。
小鹿子便輕輕點點頭,拿出了她包袱裏平時裝劍的紅色布,給背在了背上。
諾一說的沒錯,現在的難民們,心裏也很是憔悴了,若是有人還持劍到此,未免會讓他們心生戒備。
進了大堂後,小鹿子一行人都紛紛解下了圍巾和帽子,將其放於一旁,說到,小哥,我們自南方來,去往那西北,這幾天趕路疲憊,能否在此討口熱水喝?
海哥和劉瘋瘋立馬附和到,對呀對呀,來此討口水喝。
“無妨。”
說時,諾一便去拿了幾個碗,為他們各自呈上了一碗剛剛燒好的湯。
喝上這才做好的鮮湯時,小鹿子一行人很是感激。這幾日都是吃的幹糧,還是第一次喝上這剛剛起鍋鮮美美的湯。這讓四人心中皆是美滋滋的。
此時,剛在外村診斷病人的張岱,也急匆匆的回來了。
“諾一,你且隨我去那碧泉村瞅瞅那病人去。”
“走。”說時,諾一披好了大衣,戴上了帽子背上自己的診斷箱子就隨那張岱準備出門了。
看著兩人形色匆匆的背影,小鹿子心想著,也不知何事如此心急。
在四人喝完了湯,休息片刻又準備上路時候,一個病人坐在火堆旁就突然的暈倒了。
旁邊的疫民突然就慌張了起來,一窩蜂的圍住了一團。旁邊的兵也不時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這大夫前腳剛走,這病就犯了,該如何是好呢?
“快去叫諾一大夫回來罷。”
“救命啊。”
...
原來那沈和千芙、許可去了那落水城中了,而留下的張岱和諾一最近都忙著在碧泉村問診。這突然的犯病,讓這群本就飽受著疫病之苦的病人更是慌了神。
小鹿子走到了人群中間,摸了摸那昏過去的男子的額頭,在看了看他臉上的紅疹,打開袖子一看,又是滿滿的紅疹,這生病已經很嚴重。
按照天蠶記載的,她用右手輕輕拿起了病者的左手,將三指齊平的放在了他的脈搏波動之處。靜靜的感受了片刻之後,她又用左手再次拿起了他的右手,同樣的方式感受著他脈搏的一跳一動。
這病確實來的好生奇怪,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但這簡單的診脈還真不能救他命。
小鹿子不禁由想起了天蠶的一篇記載中說,遇到疑難雜症時,需究其根由,判其隱患,因地製宜用其藥。
這病雖然棘手,但並不是無藥可醫。那應該從哪裏下手呢?
在小鹿子正翻來覆去思考天蠶頁中所記之法時,突然旁邊一句非常失落的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諾一大夫說了,我們是中毒所致,那毒物稀罕得很,還能通過說話、觸摸傳播,我們真的能活過這麼冬天嗎?”
皮鞭二立即從板凳上跳了起來,大喊了句,這麼說,我們中招了?
雖然海哥和劉瘋瘋也附和到,對呀對呀。但立即又反映了過來,那我們也得瘟疫了。
隻見那海哥立即像個姑娘家家的,哭紅了鼻子,嘴裏念叨著,大姐,快給我看病。
見狀,小鹿示意三人安靜。若如此罕見的傳播,恐四人還未踏入這方搖城,路過其他村莊時就已經染病了罷。
“大家不要慌,能否給我看看現在大夫給你們開的藥方,再給我說說你們的症狀。”小鹿子心想,若是中毒所致,還能如此傳播的,就跟我們現代的病毒是一個概念的,很多病毒的來源便是那細菌。但現在又沒有現代科技的顯微鏡啥的,遇到如此病毒,對於這麼普通老百姓而言,還真的是晴天霹靂。
“我們基本就是開始有些小的傷寒感冒,到後麵渾身就開始起紅疹,渾身覺著無力,很多時候腦子疼。”一個身穿橘黃色棉襖的大哥,一邊給昏倒之人喂著剛熱好的藥,一邊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