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應酬完秦鏡,還有點心有餘悸,但看到他離開,總算是放下了心,轉過身打算去叫溫夜白,隻見他一張臉沒有半點表情,他也看著她,但臉色頗有些不悅,麵無表情地經過她身邊。
顧善心沉了下去,跑上前跟到他後麵,去牽他的手,他沒有甩開,隻任由著她牽著,卻一路都不說話,她咬著唇,也不敢出聲,她沒有看不起他職業的意思,隻是暫時還不敢跟溫暖一樣,敞開心扉和他光明正在地走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顧善低著臉,一直跟在他後麵。
她和溫夜白,終究是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沒有一點信心告訴任何人,隻能在心裏保存著這個秘密,不敢告訴媽媽,也沒有信心跟雪娜承認,總覺得不會被認可。她望著溫夜白遠去的身影,在心裏無奈地想。
在房間吃過晚飯,溫夜白喝了口冰水,忽然輕聲道:“對了,今晚我還有事,這一個星期要去美國談生意。”
“啊,怎麼這麼突然?之前都沒有聽你說過的?”一想到他又去工作一個星期,顧善憂心忡忡地看著他,是因為生氣了嗎?所以才找個借口這樣說?
溫夜白將之前解掉的袖扭扣了起來,看了她一眼:“我也是臨時收到的通知。”顧善的神情看起來不隻有擔憂,還有點難過,他揚起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摸摸她的頭:“好好渡過最後的一晚吧。”
送走溫夜白後,她的心,有了些落寞的情緒。
才晚上七點,她就已經無精打采的了,關上門就倒在了床上,半晌,她又床上起來,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這倆個星期的心情每天都起起伏伏,前天見到溫夜白,心裏暫時就忘記了那些愉快的事,開心了起來,結果現在,給她自己害得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躺在床上,她回味著今天早上的事還必須,很快陷入了極度自責之中。她真懦弱,還自私,一直說著不介意溫夜白的工作,可換個說法,今天的溫夜白若不是那種職業,就算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她還會不會那樣介意?
答案可想而知,她無法抑製地難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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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早早醒來,窗外的陽光仍是和來時一樣明媚。
梳洗整齊後,她提起行李袋,還有一個尚未拆封的包包,關上門準備去一樓和大家聚合。心裏念念不忘等回去H市後,一定要跟溫夜白解釋一番,他那麼好的人,一定會原諒自己的,想到這,小小的快樂在心頭跳躍。走出門口,正見張銘然出門。
他朝她望了過來,表情期待。
顧善臉上撐起了笑容,正準備跟他打招呼,張銘然先在她麵前開口了,好奇看著她問:“顧善,你怎麼會和溫經理的男朋友在一起?”
突然兩人之間的氣氛變的微妙起來,他看著顧善,表情漸漸凝重。
顧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才不自然地說:“你在說什麼?誰是溫經理的男朋友?”明知道他說的是溫夜白,但不到最後都不想要不打自招。
張銘然完全沒有被她狐疑的神情唬住,堅信的說:“就是那天我看到和溫經理在一起的男人啊?你真的不認識他嗎?還是你不知道他和溫經理有關係!不要說我唬你,我那天看到溫經理一直纏著他有說有笑的,他們肯定不會是普通朋友!”
張銘然的笑讓她覺得難受,她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她不想要再為這樣的事情做任何辯解,她和溫夜白在一起關他們什麼事了?賭氣的提著包包,不理會他,從他麵前迅速地走了過去。
張銘然在身後追了上來,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很疑惑:“好吧,我相信你不知道他和溫經理的事情……但是你昨天大廳一樓牽著手的男人,就是我那天看見和溫經理在一起的男人!”說完,他就悻悻然地走了。
顧善愣住,突然大腦一片空白,楞楞地站在原地,足足有十分鍾,隻感到背脊泛著涼意,張銘然的話不斷地在她的耳邊響起,方才醒覺,她做那些事情都不過是多此一舉
顧善回到家,打開房門一看,客廳還是原來的樣子。打開冰箱,裏麵凍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這些東西還是和原來的一樣,說不出哪裏不對。甚至冰箱裏的所有啤酒都換成了牛奶,橙汁,她一天在飛機上都沒有胃口吃東西,本來想找點吃的,此時更加沒有想吃東西的欲望,歎了聲息,默默地關上了冰箱。
她沒有開燈,摸黑著回到臥室再開燈。打開行李包收拾東西,首先看見溫夜白的那兩件襯衣,她趕緊拿出來,將洗好晾幹了的衣服用衣架子弄好,妥帖的掛進衣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