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嬡提起裙擺,還想下台,卻再一次被陳特助攔住了。
“抱歉,魏小姐,顧先生請我們看緊你。”陳特助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顧先生的手段你非常清楚,希望你不要給自己帶來無謂的麻煩。”
魏嬡的視線,緩緩上移,最終落在陳特助的臉上。過了半晌,她冷笑,用近乎瘋狂的眼神看著他,“我想回家,行不行?”
“當然,我們會送你回家。”陳特助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屬於顧如風與江輕言的家,一直都安靜地等待著,停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主人回到家中。這個家,如往常一樣,輕靠在臥室的大床上,江輕言舒了一口氣。
她太累了,整個人都困倦極了,仿佛隻要一個瞬間,便能安然陷入夢鄉一般。
江輕言靠在顧如風的肩上,任著他懶洋洋地把玩著自己的發絲,仿佛一切都與過去一樣。他們沒有分開過,即便曾經離婚,曾經被彼此傷得遍體鱗傷,但他們的心卻從未遺忘過彼此。
江輕言微微合上眼,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如果我沒有出現,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娶了魏嬡?”江輕言問。
顧如風輕笑,“不會。我沒打算娶她。”
魏嬡的虛偽,他早就已經受夠了,魏清港對顧氏的覬覦,他也不是不清楚。他本來隻不過是想要給他們魏家一個教訓而已,但是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江輕言居然來了。
當她緊緊抱著他,告訴他自己再也無法離開他時,顧如風便知道自己贏了。他贏的,是江輕言的愛,完整的愛。
“什麼?”江輕言眯起眼睛,“那你剛才還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江輕言不知道應該在怎樣形容自己的感受,原來顧如風根本就沒有想過將魏嬡娶進家門,她覺得此時的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不那樣做,你會說出自己的心聲嗎?”顧如風低笑,將佯裝發怒的江輕言攬入自己的懷中。
他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溫軟的唇在她的眼睛上摩挲著。
一個個吻如春雨一般,落下,落進她的心間。江輕言沒有躲閃,她閉上眼睛,心安理得得接受了這一切。
他們已經分開了太長了時間,但是,即便分離了這麼久,他們仍這樣清楚對方在想什麼,他們仍這般熟悉對方的身體。
顧如風的手,由溫熱變為滾燙,輕輕撫上了江輕言的腰,如烙印一般火熱的感覺,讓江輕言懸著的心,終於慢慢落回了原位。
“輕言,我們複婚吧。”他的氣息纏繞在江輕言的耳邊,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嫁給我,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我們再也不分離。這是顧如風的承諾,江輕言相信了,徹徹底底地相信了。
閉著眼睛,唇角挽起,江輕言笑著問,“那如果你的父母還是不同意怎麼辦?如果魏嬡還是要來糾纏怎麼辦?”
伸手揪了揪江輕言小巧的鼻子,顧如風笑著說,“他們不會不同意,魏嬡也不敢再來糾纏,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
隻要他開口,她便相信。
江輕言點了點頭,主動地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曖昧流動,顧如風一掀被子,將江輕言罩進了被窩中。
她生澀地吻他,仿佛一個青春懵懂的小女孩一般,忐忑卻又沒有半分遲疑。她的吻,就像是點燃柴草的火焰,讓顧如風內心那些不知名的情緒湧動。
壓抑下自己內心的衝動,顧如風輕輕摟住她,眼神中盡是寵溺。
江輕言睜開眼,她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如雕刻般的輪廓,這個男人,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夠像他一般牽動江輕言的心,即便有,那也是與他相關的人。比如說——墨墨。
墨墨?江輕言突然一愣,一把推開顧如風,猛地坐起。
她居然把墨墨給忘了!
江輕言的雙腳落入地板上的拖鞋裏,急匆匆地扣好自己的衣扣。
顧如風一時發懵,過了片刻,才不悅道,“江輕言,你又在幹什麼?”
看來是他對她太耐心,讓她忘了,作為一個男人,在這一刻不猴急,是因為尊重她,也是為了讓她感受到溫柔。顧如風拉住江輕言的纖細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危險的信號。
“我們快回去,墨墨在家裏等著呢!”江輕言急急道,“今天出來之前,我都已經答應墨墨了,要給他買點好吃的帶回去。”
最近疏於陪伴墨墨,她早就已經夠愧疚了,怎麼可以沉溺於顧如風的懷抱,忘了正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孩子呢?
顧如風歎氣,“再給我兩個小時,好不好?”
他突然變得孩子氣了起來,仿佛是在江輕言麵前撒嬌,看起來竟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