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終歸是護著太子的,或者,你真的是她的同胞姐妹?”他又問。
林夕搖搖頭,“奴才說了,奴才出身低賤,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和報仇。”
她又看向窗外,“仇報完了,隻想過平靜的日子而已。”
屋子裏又靜默下來。
許久以後,林夕突然走在他麵前,一件件的解衣服。
他卻冷聲,“你幹什麼?”
她輕薄的笑,媚眼如絲,“這不是皇上想要的嗎?”
他手上有冒出青筋,一言不發,不看她的臉。
林夕又突然跪下身去,素白的手,搭在他的腿上,她柔聲,像一隻順從的狐狸,“奴才鬥膽,皇上對奴才失去新鮮感之後,便將奴才逐出宮去好嗎?奴才不想死在這宮裏,人人都說,金鸞城的女人們若是沒了皇上的寵愛,就什麼也不是了,奴才不想任人欺淩。”
淩天胤冷冷的看著她,不言語,隻聽她繼續說下去。
“若不然,皇上現在就封刺奴才做妃子,有了地位和身份,奴才才可以安心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巴便又被他粗暴的捏住,他俊美的臉,此刻溢滿邪氣和自私,一字一句,好似包含著從前的情緒,“別故意刺激朕,你以為你這樣做這樣說,朕就會現在厭棄你,讓你出宮去逍遙?別做夢了,進了金鑾的女人,就沒有活著出去的。”
一字一句,都是一年前的樣子。
什麼愧疚自責,他一點都沒變。
她的眼神裏卻突然溢滿憐憫。
他一怔,鬆開她的下巴,回憶似深海,在腦袋裏翻湧。
他起身來,大步離開,走到門前時,才冷聲道,“對了,朕不打算冊封你,你就是養心殿的通房丫頭。”
她神色平靜,大聲道,“是,謝皇上!”
目送他離去,林夕的力氣才好像一下子就像被抽絲般的,一點點空掉了。
她坐在地上,手趴在榻上,眼眶通紅,手攥的緊,很痛,也不讓眼淚掉下來。
“什麼?皇上留下個宮女在養心殿侍寢?”嫣兒的聲音極大,驚動了午睡的司徒樺。
司徒樺從床上起來,朝著外殿喊道,“嫣兒,發生什麼事了?”
嫣兒趕忙小跑過來,彎身到,“娘娘醒了啊……”
“怎麼了?”司徒樺從床上起來,穿素白的衣衫,長發一直垂在背後,柔軟烏黑,像她的人一樣,幹淨透亮,溫柔嫻靜。
人人皆以為如此。
她坐在梳妝台前,身後嫣兒小心翼翼的為她梳妝。
“皇上,皇上在養心殿,寵幸了一個宮女,並下令說,以後她就留在養心殿伺候,不過還沒冊封……”
司徒樺給自己摘耳環的手頓了頓,眼睛中閃過一片妒色,便又不在意的輕聲問,“嗯,哪兒來的宮女啊,平常看著,奉茶宮女沒一個標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