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瘦弱的手臂在平衡身子,旁邊還有碎片,手臂和腿都在顫抖。
淩天胤皺緊了眉頭,殿堂裏的人已經大驚失色,眾人下跪行禮,慕容月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過來,也驚了驚,福身下來,“臣妾參見皇上,王西,你也不通傳一聲,這是讓本宮失禮嗎?!”
她已經開始責怪起王西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琳兒,你過來。”淩天胤看向女兒,臉色冷冷的。
琳兒滿臉的淚和汗,卻是不敢搖頭,顫巍道,“對不起父皇,女兒還不會背下來這首詩,是不能過去的。”
“朕要你過來。”淩天胤的怒氣已經上升到頂點。
慕容月這才快些過去,拿下琳兒頭頂上碗,用手帕擦掉她臉上的淚和汗,“傻孩子,誰也不能忤逆你父皇,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一定要聽你父皇的話呀,這天下都是他的,你可知道?快過去,叫父皇啊,他好不容易過來看你一次。”
慕容月還是如此,如她的外形,堅硬,說話加強帶棒,帶有攻擊力,絲毫沒有女人的柔美,有的隻有蠻橫強勢。
琳兒這才快步過來,淩天胤將她抱起來,看著她哭紅的雙眼,他們是至親,她也不過才兩歲大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心疼起來,同時怒意也上來,冷冷的看著慕容月,“皇後,不過才兩歲大的孩子,你何來的勝負欲,來這樣折磨自己的骨肉,你到底要爭什麼呢。”
慕容月愣了愣,手指僵化起來,身上像是有些枷鎖禁錮住了。
他好不容易來一次,卻還是要斥責自己,當著所有宮人的麵前,女兒麵前,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如是想著,心裏的委屈如排山倒海的倒過來,在心裏醞釀壯大。
“皇上,您誤會臣妾了,我隻是……”?慕容月看向琳兒,希望此刻女兒能明白自己的錄音,與她父皇解釋的清楚。
可是琳兒隻趴在皇上肩膀上,小聲的抽噎,滿臉的汗水,小小的女孩子,像是剛從湖水裏撈出來似的。
“隻是什麼,這麼小的孩子,你要她做什麼,再不濟,也不該體罰。”淩天胤的麵色陰沉,一副不容人辯解的樣子。
“皇上,棍棒下出孝子,臣妾隻想琳兒成材而已,臣妾從小就是這樣在還要更嚴苛的環境裏長大的。”慕容月的眼眶紅了一圈。
淩天胤瑉著唇,不再言語,良久過後,他輕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朕才希望琳兒不要走我們的老路,過沒有快樂的童年。”
慕容月噎住,眼眶裏的淚落下來,皇上已經抱著琳兒走出門去,她攤坐在椅子上,周圍的宮女們想過來勸慰,?她桌子上的杯具全部一袖子打在地上,而後趴在桌子上抽泣。
帝王之怒,威嚴而盛大。
更是莫言說,是因為他的骨血。
出了德馨殿的琳兒,明顯的表情舒展開,如同被束縛很久的嫩芽,張開了葉子,自由而開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