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會騙她來這兒。
可那人不知道安了什麼心,讓人不知道他是存心戲弄,還是要加以構害。
林夕不再說話,四處看去,那人在暗處,她在明處,有些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意思。
可是仍要尋找出路,就是此刻變成羔羊也不能任人宰之。
“林夕,你說你該不該死。”女聲再次響起。
林夕一愣,料定不是好事,可沒想是很深的怨念了,對自己。
可她記性很好,卻也聽不出這女聲的來源,準確的說,她沒聽過這女聲。
於是林夕也冷淡的笑笑,“叫你主子自己說話吧,不要裝神弄鬼,鬼魂沒有人可怕。”
那頭又失了聲,良久,有腳步聲畢竟,是草晃動的聲音,風掠過耳邊的聲音,還似乎能聽到皇宮的中心天空裏,焰火綻放的聲音。
有時候,林夕想,是自己太天真了,誠如現在,她以為自己能走出去,以為能再僥幸躲過去。
可是不能。
她未來得及在黑夜裏辨清來人,就被人用鋒利的東西,捅入了後背,是冰涼的刀子在分離皮肉和血液。
是死亡的逼近。
而這之間,林夕竭力抓住加害自己的人的衣角,不知到底是誰,也已掙紮不過,功夫再厲害的人也怕陰招,逼近明招易躲,暗箭難防。
隨後,幾個人她感到自己的血在汩汩的流出來。
她癱倒在地,又被人踩住了後背,不能翻身,不能看清凶手。
隻聽到身後又有女聲道,“前麵有口枯井,丟在那裏吧,就算這刀不死,也會被淹死,這兒很少有人會過來。”
另一人沒有言語。
說罷,女人就來抓林夕的肩膀,試圖將她拖起來,卻聽到後麵的尖叫,“啊——夕夕!”
是凡菱……
“什麼人!”隨後是男聲,想來是淩天景……
驀地,林夕有些放心,可是身體已經承受不住血液的流失,那些力氣和精氣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失去,她眼皮越來越重,隻想昏睡。
舒妃和林嫣都穿了夜行衣,她們跑的迅速,舒妃又熟悉地形,在奔跑之間,林嫣一邊回頭看去,手上鮮血密布,嘴上還是恨恨的,“那一刀,並不致命。”
“打蛇七寸,誰料她那麼好運,;老八怎麼會趕來!”舒妃也怒極。
“哼,還不是我那個傻子好妹妹!”林嫣握緊了拳頭,回頭看去,幸而淩天景沒有追上來,要不然憑她們這皮毛功夫,一定會敗露。
現下她們靠在城牆邊側暗處,一邊脫下衣服,一邊平複心緒,林嫣看向自己的手,忽明忽暗的燭光將那本該眼裏的血照的晦暗,她卻從心底湧上一種快感。
不由的笑出聲來,笑聲陰惻,連舒妃都忍不住打了冷顫,又道,“這件事不能告訴辰王,他還是護著林夕。”
她又想起上次,明顯那林夕發現了他們的事,淩天辰還是把她放了,她便知道,淩天辰讀林夕,還是有情。
因為有情,所以自己騙自己,相信敵人,便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