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的極其不好聽,其實從前見過筱妃的人都知道,而今的蕭筱蕭氏便和她是一個人,來頭不大,就是重新爭了皇上的獨寵,占了皇上的寢宮,與皇上幾乎是一日三餐膩在一起。
說獨寵不過分,這都有點平常百姓家結發夫妻的味道了。
再聰明再年老點的人,便也知道,這二皇子胤王殿下,是她的孩子。
於是有人悄悄瞄著胤王的臉色,他看起來亦是沒什麼反應,沒有大怒,竟和堂上龍椅上的皇帝的表情,如出一轍。
皇帝晾了一會兒兩個大臣,隨後悠悠然道,“朕的後宮之事,也要愛卿等參奏了,是爾等覺得國泰民安,無事可奏,還是朕,昏暈無能,讓爾等認為朕會被後宮禍亂?”
他眯著眼睛,看向護國公,“魏遼,朕以後立妃嬪,是否,要向你請旨?!”
奏折散落一地,硬邦邦砸在魏遼的頭上。
魏遼咬牙,和林成禍一同跪下,“皇上贖罪——是臣等愚昧妄加揣測……”
淩天辰在一邊看著,倒吸一口涼氣,暗自慶幸,今兒虧了沒聽他們的話參奏,不然跪在這人的,又是自己了。
皇帝不言,但明顯是怒了,雖然麵上雲淡風輕。
近幾年他性情變得詭變多疑不信,林成禍和魏遼的那些個小心思,他看得清。
“減俸祿半年。”皇帝歎氣。
“兒臣有事請奏。”淩天胤從位列裏出來。
“奏。”
“護國將軍之子,魏庭軒,鎮守邊關,利用職務之便,奸殺幼女,強取豪奪,在榆關一點臭名昭彰,為時已兩年之久,卻被欽差壓住醜聞,掩蓋其罪行,而這欽差,名為林豪,是一品進士。”淩天胤說話之時,從不用修辭,便是陳述事實,絲毫不夾雜私人情緒。
林成禍還能沉的住氣,魏遼沉不住了,怒氣衝衝的咆哮,“殿下,可有事實證據證人?莫不要無中生有的捏造!老夫一生征戰,光明磊落,犬子雖無大出息,可不至如胤王殿下所言那樣不堪!”
淩天景捏了把汗。
淩天胤還是麵無表情,一派冷靜淡然,他向來不屑與人爭辯,隻看事實說實話。
“參事,誰還可有遞上此間奏折?”皇上眯著眼睛。
“翰林院豐瑞大人,五皇子,八皇子,二品進士李大人,兵部尚書上官大人。”參事答曰。
“哼!”皇帝自鼻尖發出一聲冷哼,“傳令下去,護國公之子魏庭軒,目中無法,大惡大奸,罪不可恕,但念其年幼,牢獄五年,不得探看。”
判決來判決去,還是輕罰,這才是讓淩天胤等心寒。
強搶民女,貪汙受賄,草芥人命,哪一件不是死罪?可皇帝仍輕饒了。
而這世上,最大的罪都比不上德高位重,受民愛戴,超過皇帝本身。
那才是罪不可恕的死罪。
魏遼和林成禍隻不過被減了俸祿,罰抄經書四卷,與往日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