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吃了點東西,林夕換了男兒裝,也給蘭香換了身,雖然笑傲樓的人們知道她本女兒身,可世道險惡,還是男人裝更方便。
蘭香不會騎馬,她坐在林夕身後抱著她腰,還要顫顫巍巍的問:“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奴婢怕啊……”
林夕的聲音和著風聲出來,帶著出了府鳥兒一般的暢快,存心逗弄蘭香,“去個都是男人的地方!”
蘭香一驚,聲音都有些結巴,“小姐……這世上還有妓男院嗎?咱回去吧,胤王爺要是知道,可……可不得了啊!”
林夕本來憋笑的不行,一聽蘭香的話,收回笑容,“蘭香,你記得,我與胤王,隻是逢場作戲,沒有真情。”要在昨晚她就發了誓,不會再對男人動真情。
蘭香“啊”的一生,又趕緊答應著,馬兒在林子裏飛馳,在院子門前停下,卻沒有往日的練武聲,一片死寂,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林夕挑下馬,往樓上衝去,蘭香在身後快速跟著,一推開門,整個樓層裏,坐滿了所有的鏢局兄弟,各個麵帶哀色,周沐跪在最中央,看向林夕的眼神裏,是一片哀默。
她沒搞明白如何,眾人一如既往給她行禮,她趕忙讓他們起來,“發生了什麼?你們一個一個臉色這樣難看?”
看向周沐,他低著頭,仿若犯了什麼大罪,沒見喬中奎的身影,莫不是傷勢又加重了?
“說話!”林夕有些惱怒,最恨人什麼不說,白白讓人等著著急唯恐。
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紅著眼圈看向林夕,一字一句帶著濃重的鼻音,“二當家的,剛剛,走了。”
林夕當然知道走了是什麼意思,她不由得踉蹌幾步,那修煉內力的書,也沒能救的了喬大哥嗎?她心裏一痛,卻仍還要撐著,“現在,喬大哥的人呢?”
周沐終於抬起頭來,“主屋的木棺裏,三當家的別去看了,您畢竟是女兒家,二叔離開的樣子,不好看。”
“那書裏的功夫也沒能救的了喬大哥嗎?”林夕哽聲音,誰成想上次一別,與雄武義氣的漢子,竟是最後一麵。
人生有常是無常,林夕再次見識到這話的威力。
話音剛落,隻見跪著的周沐“砰”的一聲頭磕在了地上,聲音淒厲沙啞,帶著無盡的悔恨:“是我害死了二叔!”
林夕越發不懂了,穿越人群走進周沐,蹲身在他麵前,“什麼意思,抬起頭來說清楚些!”
他抬起頭,上麵幹淨的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眼珠裏布滿血絲,聲音嘶啞,“我不該聽江湖術士的傳言,那書,那書一點內力都無的人,練了一會一擊斃命,二叔本可以靠自己還能撐一些時日,現在卻因錯信了我……是周沐該死!”
林夕驚的坐倒在地,想起白天淩天胤白天話的意義,原是這樣,原是如此……她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周沐,你也是一片孝心,我們錯在太過無知,害了喬大哥。”
若是昨晚她能留下來聽淩天胤把話說完,也許就可以阻止周沐,喬大哥,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早早離開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