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
謝珂端坐在宣文殿的側椅上,將手上的折子放下,“母親,我有些不明白您怎麼會請嶺南王?或者說很久之前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也將嶺南王的位置給祁豐涵。”嶺南在自己父親的心裏的位置不是任何一塊土地可以媲美的。
“恩,這個孩子本來是我們看中的。心地是不好但是足夠有能力和野心。”祁天惜遞給她一杯茶。謝珂接了下來放下沒有喝,“有野心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謝承乾卻直截了當地說:“你要是連個有野心的人都壓不住也就別想做齊朝的太子了。”
謝珂轉了轉手腕說道:“恩,我現在是肩部能抬手不能提的,是越來越讓您看不上眼了。”祁天惜無奈地搖著頭按住謝承乾無奈地說:“你們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吵架,我還在這呢。行了行了這件事就我自己來安排好了,你們兩個人不用再關了。”說著就把折子什麼都收了起來,“還是說些你們不會吵起來的事吧,前年我們實行的商人子弟可以參加文武科舉考試。”
“今年這是參加會試的名單,雖然不到殿試也管不到你們這兩位大佛。”祁天惜握著謝承乾的手說道:“不過今年的人很多都是名士,還是需要你們看看。”祁天惜趕緊轉移話題。謝珂也不想繼續說什麼順手將名冊拿起來翻看,一個人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吳棣文。江南吳家的人怎麼會?”
“吳緣是吳棣文的號,明白嗎?江南吳家還有誰能上得了這個名單。”祁天惜解釋道,謝珂卻搖了搖手說道:“我自然是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幹嘛要,或許又是覺得好玩吧。”謝珂也沒太當回事將折子放下了,她話還沒說完想起了什麼似的站起身來做了個禮說道:“兒臣先告退了,至於那些折子母後送到東宮,有什麼問題朱紅標注即可,兒臣退下來。”邊說她一邊往後退。
謝承乾剛要說什麼祁天惜又摁住了他,“行了,她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你還裝嚴厲裝不夠。你退下吧。”謝珂趕緊走了。祁天惜見她走了之後才笑了,謝承乾卻皺著眉頭說道:“你都不管管她這明顯是要算計別人,問題是這人是她能算計的了的嗎。”
“是啊,江南吳氏這幾年趁著我們開放了些對商戶的政策不停的做大,現在他家的家庫比國庫都富裕的多。”祁天惜默默地看著折子朱紅色的筆圈圈點點,“而且我就不相信他這位次子又是武林盟主的師弟又是將來的武狀元。他們吳家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說著重重地將折子拍在了桌子上。
“這些人不過是貪心不足。”謝承乾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祁天惜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真老了現在說的都是什麼話,我還是快去準備彘兒的及笄禮和選侍君的事吧。”說完就站起身來準備走,謝承乾一把就把她摟到懷裏,祁天惜坐在謝承乾的腿上無奈地說:“多大年紀了你別鬧,折子多的都能把我們埋起來了。”
謝承乾淡淡地笑著,“我怎麼記得你還比我大的多阿?恩?姐姐。”
“滾!”祁天惜狠狠地跺了下謝承乾的腳快速地站起身來,也不看大殿裏低著頭的宮人快步地走了。
胡曉喜見著自家主子剛走了就回來了,立馬迎上去脫下謝珂的大氅遞上一杯熱茶說道:“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啊?事情都商議完了?”謝珂接過茶喝了一口,她在火盆上烤了烤手說道:“算是吧,有些事我就先回來了。”謝珂快步走到書架旁整齊劃一的書,謝珂按照書的順序一一核對。
“少了三本書。這事情更好玩了。”謝珂突然有了一種棋逢敵手的快感,謝珂笑著說:“胡嬤嬤你說能參加會試要準備多少時間。”胡曉喜被這個問題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從參選到各事準備應該一年半吧。”
“不是,如果有後門的話塞些錢,前麵的比試根本不需要參加但是起碼要兩三個月。”也就是自己從宮外回來的時間,“我倒是小看他了。”現在自己也摸不準這個人是要幹什麼,江湖玩夠了,是想到朝堂玩玩了?謝珂歪著頭笑了笑。
胡曉喜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奴婢都快被您搞糊塗了您這是在想什麼呢?奴婢看著您長大倒是也不明白您怎麼想的。”謝珂笑著說道:“我有些累了昨天沒睡好,今天的折子送過來再叫醒我。”說完向前走了幾步,補充道“以後內殿隻有胡嬤嬤你自己進出,其它人要有我的允許。”說完快步走到床邊做好,“我睡了,折子來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