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惜這才聽到那若有如無的嗩呐喜樂聲。她轉過頭來說:“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小姐都是男方來接,哪有女子直接出去的。”桂雲扯住想要推開門出去的祁天惜輕聲勸道。
祁天惜笑了笑說:“恩?有何不可?”她提著裙子擺脫桂雲的手,推開房門,滿眼的紅色擠進來她的視線,在大紅燈籠的映照下整個藥堂的後院顯得明亮而又莊重。
“小姐。”守在外麵的婢女輕輕地給祁天惜行了個禮,也是想攔卻不敢攔的樣子。
祁天惜笑著輕聲吩咐:“不用跟過來。”
“小姐你慢點!”桂雲跟在祁天惜身後喊著她。賀嘉淵和賀玉彥見她竟然自己就走出來了不禁一震,“表妹,你趕快回後堂等著,哪裏有女方自己跑出來的?!”賀嘉淵本來就對祁天惜心懷怨念看著她出來便皺著眉頭說道。
祁天惜覺得眼前的這一道朱紅色的寶石簾幕有些礙眼,她笑著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就讓我做我想做的吧。”在上一世奶奶死後自己還再也沒有放肆過,祁天惜提起自己繁複精致的裙子沒有管他們直徑跑了過去。
“惜兒!?”賀鴻邦從內堂走了出來,很是不讚同地叫她。
祁天惜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貝齒說道:“我走了。很快回來。”說完就將門口的紅綢解開,抽開木門的門閂慢慢地打開了那扇門。
木門不堪重負地發出吱嘎亂叫,謝丞乾騎著那匹血紅色的駿馬,麵如冠玉絕代芳華,他驚訝地看著祁天惜從那扇木門中走了出來,因為衣服過於繁雜動作很是笨拙就像是一隻笨重的瓷娃娃。
“發什麼呆啊,我們走吧?!”祁天惜隻跑了這幾步竟然都有些喘,她伸出手對著謝丞乾笑著。
“小姐!”桂雲跟了上來看見,“殿下,那個我實在攔不住啊。小姐就跑出來了!”血言也是跟在祁天惜身後一臉的無奈。
徐錳和沈驊溪被祁天惜就那麼突然跑出來弄懵了,他們本來是打算在接親之後就前往前線的,現在祁天惜怎麼就這麼快地跑出來了。祁天惜還是在笑說著:“快走吧!如果我們現在到場應該會更有利吧。比起你能處變不驚親赴戰場不是更好嗎?”
“你想好了?”謝丞乾其實早就明白祁天惜意圖,隻是他還是不能放心。男人都是這樣不管自己的女人多麼強,也是希望自己能將她保護好,免於顛簸。
祁天惜將自己的手又朝著他伸了伸,謝丞乾微笑著回應了,下猛地抓住祁天惜的手眨眼之間就將祁天惜抱到了馬上。
“通知柒營士兵守好封北城。”謝丞乾冷著臉吩咐道,然後一拉韁繩血紅馬嘶吼了一聲便轉過了身子,“出發。”
“是!”徐錳低頭應了一聲便狂奔而去調動全軍去了。
祁天惜坐直了腰輕聲說道:“我們走吧。”可惜對於祁天惜這樣的女子倒是享受這樣的顛簸。
隻見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謝丞乾夾緊馬肚,血紅馬狂奔了起來。呼哧的風在耳邊吹過街上來看迎親的人都自覺的站在街道兩旁,看見他們到來有人竟然直接喊道:“殿下和娘娘來了,快跪下!”
此話一說完這些人竟然真的跪了下去!
高喊著“恭迎殿下,娘娘!”
“他們?!”就算這段時間他們是敬重自己但是卻沒有到如此的地步。
“竟然接受了他們的跪拜,就該保護好他們不是嗎?”謝丞乾微微的低著頭看著懷裏的祁天惜。
祁天惜愣了,想起桂雲跟自己說過的話,“這些人隻要能有幾畝薄田安穩生活就很滿足了。”既然如此既然接受了他們的跪拜就該保佑他們這微薄的幸福,“你說的對!我們會護好他們。”在他們手下生活,總比接受苛捐雜稅艱難生存的好!
血紅馬狂奔著,風將她的話吹得七零八落。
漆黑的寒夜中沈驊溪高喊一聲:“開城門!”那堅硬的木門應聲而落,巨大的慣性使得門劇烈地抖動,震起了一片塵埃。
在遼闊的草原上十五座臨近城池的兵力從各處幾乎同時出動,密密麻麻地向著前線奔馳而去,在寒夜中殺氣猛烈的襲來。
“喂,這可是最特別的洞房花燭夜了。”祁天惜收斂了笑意將麵前的珠幕說道。
謝丞乾抱緊了她喃喃道:“今天我會送你一個新的帝國作為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