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腦疾(1 / 2)

祁天惜皺了皺眉就見血言微低著頭,祁天惜歎了口氣伸出一隻胳膊,“先扶我起來。”躺的她覺得骨頭都散了。

“主子小心。”血言將祁天惜扶起,藤椅自己搖啊搖著。

祁天惜回過頭視線還有些模糊的眼,看著石桌旁靜靜地批閱著那些乏味的文書的謝丞乾,他已經換下了那一身繁重的朝服穿了件很是平常的月白衣衫隻是在在袖口處有些金線繡成的龍紋,他的側臉弧線美好在陽光下襯得如玉雕般精致,“你這是……唔!”話還沒說完腦中像是被錐子狠狠地鑿入痛徹骨髓!

她下意識地想去扶頭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暴雨般吞沒了她的意識,難道她自幼的頭疾也跟著來了嗎?!祁天惜被她自己的想法驚得腿一軟,一直用餘光觀察著她的謝丞乾身形一閃扶住她的胳膊笑著說:“起得這麼急幹嘛?還暈嗎?”祁天惜微低著頭看不清神情,不會的應該是最近自己太累了,祁天惜從心裏默默地念叨著,努力笑了笑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麼的僵硬,“腿麻。”祁天惜軟慢慢地說。

謝丞乾從未見過祁天惜有這樣的小女子姿態,倒是感覺有些新鮮便很是自然的將她擁到懷裏,祁天惜渾身暖烘烘的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火盆烤的,謝丞乾見祁天惜眉頭緊皺雙唇慘白心中那些旖旎的想法一下子就消退了,“不舒服。”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還不確定的事還是先不要來打攪他,祁天惜自己也不相信,各種想法在她心中轉了幾圈,她揚起臉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放開,像什麼樣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聖女宮?”祁天惜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道。

謝丞乾穩穩地扶住她手掌分明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他的眼神一暗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美目含笑:“你要不要吃些東西,然後我陪你去。”她既然不想說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他還是自己去探究吧。

祁天惜心中亂糟糟的沒有心情便笑著搖了搖頭說:“我路上吃些點心便好,你不用陪我去。”說著抬了抬下巴指著石桌上那一摞厚厚的文書說著:“你還是忙你的吧,小五我還是能應付的了。”她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隻是笑意未達眼底。謝丞乾假裝沒看見輕聲說道:“這樣也好。”緩緩地鬆開手,“血言護送你主子。”

“是。”在一旁麵無表情立著的血言迎上去扶住祁天惜的胳膊。

若說祁天惜前世與頭疾糾纏了將近三十年該是坦然了吧,不,其實不是祁天惜最害怕的就是頭痛那種很不得將頭砍下了的痛感,她連回憶都不想回憶,況且在前世就算她不自殺也是強弩之末命不久矣,那在今生如果真的發生了她又能活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

“主子你要不要吃些糕點。”血言見自出府以來祁天惜便冷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讓她莫名的心虛。

祁天惜搖了搖頭,右手輕輕地搭在自己的脈搏上又像觸電一樣猛地收回手,說道:“我先看會書,到了聖女宮叫我。”說完就從馬車的木盒中拿出一冊醫書麵色平靜地翻看了起來,醫不自醫現在自己還不冷靜最好還是先不去想。

馬車轆轆地行走著,已是下午可是外麵卻沒有絲毫響聲,三皇子府本就住的偏遠可聖女宮為了清修住的便更偏遠,一來一回就要將近四個時辰可是有影衛在祁天惜根本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她現在隻是在擔心自己她甚至有些想祈求上天竟然讓她來到這裏,就該讓她好好的待下去才是。

“不瞞您說,您孫女的病以現代的醫學來講。並沒有救治的方法。”

“隻要我孫女能好好的活下去多少錢李氏都能出的起。”

“李夫人我想您也知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您孫女能夠心平氣和安安靜靜地生活,活到四十歲也是有可能的,再說了也許三十年以後就有能夠治愈的方法呢。”

“這種話我已經聽膩了,要你有什麼用!?”

祁天惜的回憶不自覺地倒回到她五歲那年,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奶奶生氣也是最後一次,從那天起她就開始貫徹‘心平氣和安安靜靜’的方針長大雖然頭疾還是會時不時的襲來但這已經很好了,直到李家動蕩。

突然祁天惜感覺自己被輕輕地推了幾下,她搖了下頭溫和地說道:“到了嗎?”血言看了看祁天惜放在膝頭卻一直停留在一頁的醫書不禁皺了皺眉說道:“主子到了。”說著便鑽出了馬車,祁天惜踏著小木梯在血言的攙扶下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