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左鄰右舍的,不好隨便得罪。”殷容頓了頓,說道:“不知道這家夥又要借什麼東西,唉,展昭,你去開門吧。”
熊飛搖搖頭,過去剛打開房門,就見外麵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家夥冒冒失失地叫嚷道:“殷容,怎麼現在才開門啊?咦,你是誰?”
那年輕小夥儀表堂堂,猛一推門看見熊飛,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熊飛這裝扮也確實夠雷人的,來人臉都嚇白了。
“是小望啊,別怕,快進來吧,這是我在影視城的朋友。”殷容推開衛生間,已然煥然一新,麵容雖然依舊平庸,但那新換的羽絨服裹在身上卻難掩妙曼英姿,她盯著來人,微笑道。
“影視城的朋友?他是演員?我說呢,這人怎麼穿得這麼怪呢,嚇我一跳。”來人上下打量著熊飛,小心翼翼地踱了進來:“先生貴姓?都拍過什麼戲啊?”
“他叫熊飛,拍得戲不少,卻很少露臉,因為他是個替身演員,所以沒幾個人認識他。”殷容替熊飛答道。
“是嗎?熊先生如此高大英俊,居然是個替身演員?實在令人惋惜。”來人邊看熊飛邊感慨道。
殷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所謂言多必失,她可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麼端倪來,於是岔開話題道:“小望,你手裏怎麼提個瓶子啊?”
“啊?”來人這才回過神來,看看手上的瓶子,又看看殷容,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這不是要做晚飯了嗎?家裏沒醬油了,所以過來向你借點。”
“你等一下。”殷容接過瓶子,向廚房走去。
來人回過頭來再次看向熊飛,微笑道:“熊先生真的很麵熟,也許我在哪部影視劇裏還真見到過你。”
熊飛一言不發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將目光移向電視機,繼續看他的《包青天》。熊飛不理來人,並不是因為他傲慢,而是他實在不知道什麼叫影視劇,更不知道怎麼接這話茬,也隻好對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小望,他就這麼一個人,一悶棍打不出一個屁來,要不然他也不會隻是個替身演員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啊。”殷容提著小半瓶醬油走過來,賠笑道。
“哪裏話,倒是我來得有些冒昧。”來人笑著接過醬油瓶,說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告辭……”
殷容送那個叫“小望”的年輕人出了門,回到熊飛身邊坐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這樣看著我,有怎麼不對嗎?”熊飛警惕地問道。
“展昭,你這副裝扮放在現如今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從頭到腳對你進行改造。”殷容打定主意,說道:“我手上還有兩三百塊錢,換身行頭應該沒問題,先說好啊,這錢是要還的,至於你這一頭散發,就不用花那個冤枉錢了,我親自動手幫你剪短。”
自從上次楊益幫熊飛修剪過一次頭發,自認手藝拙劣,不敢再幫他理,所以幾個月下來,熊飛長發齊肩,而此刻,他聞言殷容要幫他理發,立即跳開,緊張道:“入鄉隨俗理所應當,我不反對換掉這身白袍,但是這頭發則是受之於父母,萬萬不可剪掉,否則就是不忠不孝。”
“迂腐!剪頭發就是不忠不孝啦?你隨我從影視城一路行來,看見哪個男人的頭發有你這麼長了?”殷容白眼一翻:“展昭,我可告訴你,你剪也得剪,不剪也得剪,沒有商量的餘地。”
“小容,我也明確的告訴你,男兒頭可斷,發不能斷。”熊飛怒視殷容,喝道。
“你……”殷容氣得臉紅脖子粗,騰地跑到衣櫃裏拿出一把剪刀,對著自己的心髒威脅道:“兩個選擇,要不讓我幫你改變造型,要不眼睜睜地看著你未過門的老婆慘死在你的麵前。”
“殷容,你快把剪刀放下。”所謂關心則亂,熊飛壓根就沒考慮殷容這是在裝腔作勢,更沒有考慮僅憑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一招將其製服,他是真怕了,聯想到殷容先前在影視城的惡劣表現,他相信這個女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告訴我你的選擇,現在、立即、馬上給我答案。”殷容冷臉喝道。
“我……唉,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熊飛沮喪地搖搖頭,再次妥協在殷容的淫威之下。
“你給我過來坐下,把那個床單圍在脖子上。”殷容命令道。
熊飛無奈地拿起床上的那個舊床單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坐了下來,殷容迅速解他的開頭束,揮起剪刀便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