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心玉臉色微微一變:“王妃謬讚了,臣婦萬不敢當。”
“夫人自然當得起。”蘇莫邁步跨進殿中,立即就有宮女低著頭過來遞給她一個用於暖手用的暖爐,眼睛微抬,那小宮女立即跪下說:“這是陛下剛剛才送來的暖爐,說是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王妃海涵。”
手掌中傳來的溫度似乎讓一直纏繞在身上的寒氣都衝散了一些,溫度很是適中,但此刻蘇莫卻想立刻將手中的暖爐給扔了。
縱觀全場,這個小丫鬟卻隻給了她一個人暖爐!
瞬間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默默的吸了一口氣,突然很是後悔沒事兒跑宮裏來幹什麼,此刻她突然很是想念南玄瑾。雖然她這個時候是很不爽,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瑾大爺在的話,她一定是不用進宮的吧?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隻當是這個南玄小皇帝太想念他媽了,蘇莫在眾人的目光洗禮中淡定的摸了摸暖爐,笑道:“臣妾謝皇上恩賜。說起來因著本王妃的關係,這屋子都冷了些呢!”說完對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宮女說:“你去給壁爐添些瑞炭,可莫要因為本王妃,讓眾位姐妹們受了寒氣。”
那小宮女立即領了命下去,未等那羅心玉開口,蘇莫便笑著看著她:“不知本王妃是否有幸,能夠與相夫人同坐一桌?”
羅心玉一噎,那本欲出口的話就給咽了下去,伸出左手作了個‘請’的姿勢:“臣婦多謝王妃抬愛!王妃請。”
蘇莫順著羅心玉指的那張看起來就比其他案台還要高檔幾個層次的桌子,一去之前還小家碧玉似的蓮步走法,幾個跨步之間就走了過去,坐下時很是瀟灑的甩開寬大的袖子落在身後的裙擺之上,一個人愣是坐在了案台的中間。
似乎像是沒有發現什麼一樣,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羅心玉,伸出纖纖玉手向她旁邊的一座看起來就有些平凡的案台笑道:“相夫人請。”
羅心玉身子微僵,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前後性格差異表現的有點大的女子就是眼前的這位瑾王妃,腦子在當機了一會兒之後終究是緩和了過來,盈盈有禮的坐落在蘇莫的旁邊:“謝王妃。”
蘇莫摸著暖爐,忽視周圍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的氛圍。伸手將一顆洗得晶瑩剔透的葡萄丟進口中,吃完忍不住頻頻點頭稱讚:“果然這個時候的葡萄才最是香甜!眾位姐妹們不想嚐嚐?”
那一眾小姑娘們不似坐在她旁邊那幾個肚子裏裝的墨水能畫出幾十副山水畫的婦人那般淡定,聽到蘇莫的話,有好幾個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那望著麵前的果盤都露出了遲疑的神色。蘇莫注意到,有幾個小姑娘都將目光落在了坐在她們中間的一個穿鵝黃色輕紗裙的女孩子身上,那女孩子盯著麵前的果盤良久,才將頭緩緩的抬起,視線直落她們這個地方。
蘇莫探究的眼神在對麵那女孩子的視線落過來的時候恰到好處的落到了手中的暖爐上。那個女孩子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成了年,然後想嫁給南玄瑾的那位小姑娘吧。這位成精似的媽不知道會再戴什麼高帽子給她呢?
羅心玉微微一笑,心底下已經猜到蘇莫在想些什麼。既然她想知道自己能戴多高的帽子,那就讓她看看又如何?
“早前就聽聞王妃喜愛葡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說著將盤中的葡萄剝了一粒,插了一根牙簽在上麵放於蘇莫麵前的青瓷玉碟中:“臣婦與這在座的眾位姐妹都是深閨之人,與王妃相比自然是見不得台麵之人,如今有機會見識一番,自然是有些癡愣。還望王妃千萬不要笑咱們眾姐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