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我正打算用鑰匙開門,突然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聲巨響,聽起來是碗和杯子等易碎的東西被打碎了。
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了隔壁緊閉的大門,然後下意識地在思考,難道是因為失手而導致的一場意外?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這聲尖叫裏帶著些恐懼和緊張,讓我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激靈,手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皺起了眉頭,咬了咬嘴唇,手中的鑰匙也被我抓得緊緊的,雙手握緊的拳頭像我看起來很憤怒。
如果我多管閑事的話,必定會惹上麻煩;若是我袖手旁觀的話,心中必然不安。思索片刻之後,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隔壁的門前,將耳朵緊貼著大門,我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什麼。
對,我要確定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如我所料,我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就在這時,我清晰地聽到裏麵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年輕的聲音,她在喊不要碰我,救命之類的話,但很快變成了嗚嗚地聲音,應該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的後背這時滲出了層層的冷汗,眼中折射的那股憤怒更加清晰,我的嘴唇咬得更緊,拳頭也更緊了。
我此刻真想一腳將門揣開,化身為剛武有力的漢子,將壞人好好教訓一番。
也許是後麵的冷汗讓我頭腦還保持著清楚,我想了一會後連忙開鎖進門,並立馬撥打了110。
對,我隻能選擇報警了。若是盲目地采取行動,說不定我還會陷入絕境。
我跺著腳在門前走來走去,總算等來了警察。當警察敲響了隔壁家的大門,我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心中暗暗祈禱警察能將他繩之於法,這種人渣即便關他十年八年都不過分。
就在我心裏想像壞人自食其果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倒嚇了我一跳。我從大門的貓眼裏看到是一位警察,我才放下了警惕之心,立馬將門打開了。
站我麵前的是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穿警裝的中年警察,他對我善意地笑了笑,禮貌地問:“您好,請問您貴姓?”
我知道這是警察對我做的基本口錄,我就配合地說:“姓陳。”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問:“陳女士,請問是您報的警嗎?”
見我點了點頭後,中年警察又問:“陳女士,請問您知道具體的情況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到裏麵傳來救命的聲音,所以我就選擇了報警。”
中年警察的眼珠子往左邊轉了轉,似乎還想問什麼,但最後還是客氣地說:“好的,謝謝您的配合。”
我也不想節外生枝,於是就說:“不客氣。”
我說完後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就打算關門,這時看到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平頭男子,他的右手邊站著另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穿警裝的警察。
平頭男子這時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冷冷的,又像一把飛刀,是那麼的銳利,似乎在責怪我多管閑事。
我也不想管,誰讓我正好碰到了呢?我不置可否地關上了門,臉上一下子也變得麵無表情。
我打算做飯的時候,這才記得家裏沒米了,我便下樓去小賣部買了一些回來。
正當我掏出鑰匙,我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在我看來有家暴傾向的變態狂,他仍舊處在疲憊和冷淡的狀態。
突然麵對他,我緊張得將手中的鑰匙都給掉到地上了。我一下子漲紅了臉,急急地彎腰撿了起來,可是門怎麼都開不了,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一把假鑰匙。
該死,要不要這麼尷尬呀。
我越大汗淋漓,門就越打不開,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他突然的開口嚇了我一大跳,我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不,不用了。”
我察覺到我的聲音帶著些恐懼,可是我控製不了,我隻好沮喪地低下了頭。
警察大叔呀,你們為什麼這麼快就將這個暴力狂給釋放了?好歹也要關一陣子吧。
他會不會因為我的多管閑事而報複我呢?我又想起了他那冷冷的目光,於是我重新擰動了手中的鑰匙。
“你在害怕嗎?”
“沒,沒有呀。”
這要命的鑰匙,怎麼還打不開。
“是嗎?我看你的手抖得挺厲害的。”
我皺起了眉頭,暗罵自己是膽小鬼,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那他是在向我示威嗎?
不過我倒是不想再和他說話了,隻想趕緊將門打開。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當我聽到他在關門的最後一刻向我傳達的善意,我緊皺的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我吐出了一口氣,身上背著的壓力也沒有了,門很快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