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將部將召集起來後,就要發號施令,卻在這時,心中一動,看了一眼陳冬生:“我雖是先鋒主將,不過眼下軍師在此,我何必越俎代庖……不如直接讓出指揮權,就讓軍師擬定此次作戰方略。”
想到這裏,當即站起身來,請陳冬生坐在了主將寶座上,恭聲道:“軍師大人文韜武略,都是軍中……天下第一,這一場戰爭,就有軍師指揮如何?實不相瞞,自那日攻城戰以來,末將對軍師的敬仰之情,就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今日軍師到來,使末將能夠再次在軍師領導之下,與敵人作戰,心中說不出的有把握。”
陳冬生本就不放心此戰,這才趕來,聽了太史慈的話,更不推辭,就接過了軍隊指揮大權,轉身到主將寶座上坐定,太史慈站在一旁,將先鋒部隊的將士情況,給簡單扼要的介紹了一番。
此刻太史慈麾下,一共有騎兵一千人,步兵四千人,合計共五千人。
按照當時的軍隊編製,每一千人為一部,這五千人就是五部,各部長官為校尉,校尉之下又有軍司馬、軍候等職位。
陳冬生略一沉吟,拿起一枚軍令來,問道:“騎兵校尉何在?”
騎兵校尉當即出班,躬身道:“末將騎兵校尉朱治在此!”
陳冬生便對對朱治說道:“你將手下騎兵,一分為二,作為我軍兩翼,在轅門外三裏處列陣,不要出戰,隻望著我將旗信號,等我打出朱字大旗,你便一鼓作氣,去追殺袁胤手下。”
朱治大聲應道:“末將遵命!”接過軍令,轉身前去安排騎兵。
然後陳冬生又取出一枚軍令來,將軍令在手中掂了掂,然後問太史慈道:“不知這先鋒部隊中,可有多少弓箭手?”
太史慈道:“除了騎兵一部之外,其餘步兵,每部都有大約一百弓箭手。”
“那四部步兵,都能湊出四百弓箭手來。”這是簡單的數學,陳冬生當即朗聲道:“四部步兵,將自己的弓箭手都交出來,臨時組成一個弓箭手部,這些弓箭手能帶多少箭矢就帶多少箭矢,在兩翼騎兵中間,列陣迎敵。誰願意出任這弓箭校尉?”
“末將願意!”陳冬生話音剛落,武將班中有一青年將軍出列。太史慈趕緊給陳冬生介紹道:“此人乃是奮武校尉孫靜。”
陳冬生點頭道:“好,既然孫校尉願意擔當此任,那就請上來接下軍令。”
孫靜踏步上前,從陳冬生手中接過軍令,剛要走,陳冬生卻攔住他道:“孫校尉,拉起隊伍來後,要將他們分成三部分,最開始的時候,要讓這三部分弓箭手,漸次放箭,一直堅持到最後,這才允許他們自由放箭!你列陣完成之後,見我亮出‘孫’字將旗,就號令士兵們發箭!”
孫靜聞聽此話,深深看了陳冬生一眼,然後大聲道:“末將遵命!”也拿著那軍令,出去整理隊伍。他的弓箭手部,乃是步兵各部抽調出來,臨陣之前,須得熟悉一番,務必做到令行禁止,上下通達。不然的話,戰場之上,若是出了什麼亂子,就會有大批袍澤付出生命的代價!
“餘下的四部步兵之中,抽調出三部來,在弓箭手之前結陣,要正麵頂住袁胤部隊的衝擊,此陣地的得失,直接關係到這一戰的輸贏,責任十分重大,非有一大將坐鎮不可。”說話之間,陳冬生深邃的目光,落到了太史慈身上。
這太史慈也是個人精,聽陳冬生說到“大將”二字,就知道,這一職位非他莫屬了。而且陳冬生所說的話,也很有藝術,言道這一職責,直接決定此戰勝負,擔當此任的非大將不可,也是隱隱然將他的地位抬得很高了,遠超出自己所率部將。
而且,在太史慈看來,陳冬生到此之後,此戰若是獲勝,那自然是軍師臨陣指揮有方,單若是失敗了,自然是他先鋒官無能了,但是陳冬生如此安排,又說了這番話,則就將戰敗的責任給他擇清了,非但如此,獲勝之後的功勞,卻少不了他的。
太史慈當即大喜,嗖的踏步來到陳冬生身前,深深鞠了一躬,連道:“末將願意擔任此職!”
陳冬生微笑道:“甚好,有先鋒官親自掠陣,我也就放心了。到時候,見我令旗行事。”遂遞給他一軍令。
太史慈接過軍令,剛要走,卻聽陳冬生道:“先不忙走,且聽我安排完最後兵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