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少年不由感歎兩人的強大,碎石打在身上還隱隱作痛。
“好小子,你不是去找紮德倫那個混蛋了嗎?”安托恩摸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看向少年,在他身邊的是矮人鐵錘,這家夥也赤著膀子,一身肌肉猶如丘陵隆起,活脫脫像肌肉堆起來的怪物。
“加爾隊長讓我住在外頭,說是為了方便我修煉,還有幾天後要跟著隊伍去討伐惡魔盡量放鬆。”少年沒有隱瞞,盡數托出,同時朝鐵錘揮揮手,這家夥也認出了他這個大主顧憨厚一笑。
“討伐惡魔……”安托恩臉色陰鬱,從石桌凳上拿起一瓶酒灌了幾口扔給矮人,關於惡魔的事情他知道,還很清楚,因為惡魔覆滅了他所在的軍團,殺了他的摯友,屠了他的部下,奪了他的名譽與勇氣,留下他孤身一人苟且偷生。
恨與恐懼交織,這就是安托恩的心態,每每回想當時的情景都會從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子冷汗。
鐵錘仰頭一口把半壺酒灌下,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抬頭看了下天色再次朝少年揮揮手,矮短的雙腿像小柱子,輕輕一彈,跳上屋頂翻了過去,少年算了一下距離,安托恩屋子後頭正好是鐵錘鐵匠鋪的位置。
“那你自己練會兒,我去洗澡睡覺了,明天生意大概就能恢複一二了。”安托恩找了個借口進了屋子,不知怎麼回事,每次看到少年都會想起安德森,兩人雖然外貌差距很大但是作風實在太像了,像到他都懷疑少年是那家夥的親兒子。
“對了,那個女人你小心一點,實在不行就殺了她,我還真不相信他們奈何得了我。”安托恩冷靜過後分析過其中利弊,雖然現在家當全都在這棟酒館上,但若是要躲,就算龍牙也奈何不了他。
“我已經答應過要保護她。”少年微微搖頭,他答應過要保護十號,那他就會做到底。
“果然像。”安托恩苦笑,留下一句讓少年摸不著頭腦的話後掩上門。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少年視線看向地上的坑洞,羨慕之極,脫去上衣伸展筋骨。
鍛體的方法很特殊,雖然看起來就像姿勢怪異的動作但身體每一寸肌肉都在抖動,得到充足的鍛煉,若是不得要領普通人練一輩子都練不出鬥氣,但少年得到安托恩的指導,每一個動作肌肉的負荷都達到了一個極致,其中隱藏的能量被快速被消耗,隱藏的潛能被一點點壓榨出來,順著肢體的動作引入經脈,一點點彙聚成形。
足足半個時辰,少年渾身冒著熱氣汗水淋漓,因為之前的教訓他不敢練得太深入,生怕又被抬錯房間被人暴打一頓。
但天色尚早,明日一零零小隊修整他也不用去報到,索性拿起大劍練起劍法,直到手腳發軟才床上衣服翻過圍牆回房間,十號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不知道發什麼呆,少年也沒理會,一頭紮到浴室,躺在注滿熱水的浴桶裏舒服的直哼哼。
突然,少年豎起耳朵,房間裏響起腳步聲,是十號的。
“她在幹嘛?不會又是陷阱吧?”少年猜測,但事情沒有下定論之前他是不會主動去襲擊她。
草草的洗完澡,少年走到臥室,十號已經躺在床上蓋上被子背對著他,拿出鋪蓋被褥少年也躺下,整個過程中身後沒有淬毒的弩箭射來也沒有陰險奪命的暗器毒藥,空氣出乎意料的安靜,十號微弱的呼吸清晰可聞。
“我以前也住在北境。”十號突然出聲打破沉默。
“一個舞女,因為長的漂亮被一位大人物強行壓到床上,然後就懷上了孩子,事後那位大人給她留下一筆小錢與一塊令牌從此在她的生活中銷聲匿跡,為了不讓孩子受到影響她辭去了舞女的工作,靠幫人家做苦力謀生,日子雖然過得很辛苦但是女兒懂事母女兩過得也很幸福。”
嬌柔的聲帶有些沙啞,帶著對過往的追憶。
“後來女兒漸漸長大了,母親為了讓她過更好的日子不受別人欺負帶著那塊令牌去尋找女孩的父親,那是一座很大城市,街上的馬車鑲著黃金寶石,路上的行人穿著足夠母女兩吃喝一輩子的絲綢,她們以為從此後過上幸福的生活,那個男人會看在血脈的麵子上給她們一世富足。她們拿著令牌,終於見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個男人也許諾,會給她們一輩子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