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國,陽河村。
清晨,初生的太陽,緩緩升起,揮灑出碎金般的陽光,灑落在人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這時,清涼的微風,在身邊輕輕拂過,之前身體上,還帶有溫暖的感覺,眨眼間,便被一股清涼之意所代替,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嘭嘭嘭。”
一處略顯簡陋的小院內,一名身穿灰袍,身材消瘦的少年。正在快速揮舞著雙手裏的木劍,狠狠刺向身前與他身高相仿的木樁,此時在木樁表麵,已布滿被木劍所留下的凹痕。
少年因雙掌攥緊木劍,不停刺向木樁的關係,額頭上禽滿著細密的汗珠,不止如此,在他手掌心處,還有著些許血跡滲透而出。
但盡管這樣,少年臉上依舊透露出堅毅的神情。
那早已被木劍磨破皮的掌心,他仿佛根本未有察覺一般,手裏的動作,未有絲毫停止下來的意思。
“爹說過,一個時辰內,不刺到一萬下,絕不可以停手。”
少年臉龐稚嫩,目光中閃現出堅毅之色,手裏木劍邊刺向木樁,口裏還不斷喘息粗氣提醒自己。
“墨言,多少下了?”
正在少年聚精會神,用木劍刺向麵前的木樁時,一道中氣十足,頗有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聽見這道無比熟悉的聲音,被稱為墨言的少年,精神瞬間一振。手裏的動作,相比於之前,不管是木劍刺出的速度,還是手腕上的力道,都要強過之前數倍。
“爹,我沒有偷懶,半個時辰,我已經刺出六千下了。”
墨言手握雙劍,全身大汗淋漓,牙齒死死咬住嘴唇,道
木屋前,隻見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雙手背於身後,腳下邁起步子,走了過來。
這道身影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模樣,實則,因為修煉的原因,將他原本年齡所掩蓋。隻見他身穿一件比較粗糙的麻布衣,雖然衣服比較劣質,但穿在他壯碩的身體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他麵頰剛毅,相貌俊郎,眉宇間有著一絲淩厲,讓人一看之下,有種心生畏懼之感,而此人便是墨言的父親,墨承。
墨言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他略顯膽怯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墨承。
見狀,墨承麵色一板,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瞪向墨言,道:“既然你半個時辰達到了六千下,那麼從明天開始,你要一個時辰達到兩萬下。”
“是。”
墨言稚嫩的小臉上,並未有什麼驚訝之色。對於自己這個嚴厲父親突然間的話語,他早已習以為常。也正因為如此,他想都未想,便一口答應下來。
墨承雙手背於身後,邁起步子,以墨言為中心,在他周圍走來走去。一雙虎目,泛著明亮的光芒,注視墨言掌心處流出的斑斑血跡。眉頭微微皺起,但口中並未多說什麼。
“一萬二。”
一個時辰後,伴隨著一道如釋重負的聲音,便聽到“撲通”一聲,墨言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從他口中,不停喘息著粗氣,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
雙手之上,略顯稚嫩的皮膚,早已被劍柄磨爛,乍看之下,血肉模糊。若是有外人在旁,定不會忍心看下去,而是趕緊拉到一旁,為其包紮傷口,好好修養一番。
以他十五歲的年紀,經過這麼殘酷的修煉,他從始至終,未曾喊過一次痛。縱然他的目光,都未曾在掌心傷口上,哪怕是停留片刻。
墨言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那雙因早已被汗水打濕的雙眸,視線有些模糊的望向湛藍的天空,空中一團團濃厚的白雲,宛如棉花糖一般。他口裏有些落寞的自嘲道:“努力了這麼多年,廢物墨的稱號,依舊難以擺脫,難道我真的與武道無緣嗎?”
在陽河村,墨言的修煉廢物之名,屬於家喻戶曉的存在。甚至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對他的情況,略有耳聞。當有人問起你們名字是什麼的時候,或許有人會不記得,但當問起廢物墨是誰?他們便會淡然一笑,脫口而出,墨言。
墨言為了不被別人嘲笑,為了不讓自己父親失望。他每天起早貪黑,比其他人努力千百倍,奈何他的體質不知是何原因,一直停留在靈神境一重的境界,至今為止,仍未有絲毫突破的跡象。
在陽河村裏,以墨言相同年紀的人,進入凡體境四重都不在少數。
修煉資質偏上之人,早已踏入了凡體境六重。足足甩出他好幾條街,在距離如此大的差距下,縱然以他這些年來磨煉出的心性,在麵對踏入武者的凶險道路上,竟都有些遲疑起來,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