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學校操場後麵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樹林,因為太偏僻,一直沒有安排人去修理樹枝,導致所有枝條都隨心所欲的伸向四麵八方,吧有限的空間占據得密不透風,就算是白天,也看不清楚樹林裏麵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一到晚上,夜風像鬼嚎般地呼嘯而過,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像細小的親嘴聲,這幽暗而又深邃的樹林正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所以這片小樹林也叫情侶林。十月份的天氣不似七八月份那麼炎熱粘稠,相對之下,有些陰涼稀薄,一對兒小情侶按捺不住內心的熱情,在情侶林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凝滯的空氣中充滿了荷爾蒙與腎上腺素的氣味。兩個人迅速升溫,忘我交合的影子和風吹婆娑的樹影交錯在一起,畫麵甚是詭異。就這這時,暴雨沒有任何征兆地來臨了,水乳交融的快感讓兩個人都不想離開,雨越下越大,樹葉沙沙的響聲像刀片劃破紙張的聲音,樹林深處似乎有條劇毒無比的大蛇吐著猩紅的信子而來。兩個人慌亂地抓起地上的衣服,邊走邊穿,女生卻被腳下的東西絆倒。男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卻發現是一隻斷臂,斷口處的肉已經翻皮,骨茬兒陰森森地落在外麵,斷臂上麵的肉大部分已經腐爛,有些活蛆在腐爛不堪的皮肉裏麵鑽來鑽去,讓人看了實在瘮的慌。女生驚恐不已,舉足無措地失聲尖叫,男生轉身準備撒腿就跑,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猛然竄出,還沒來得及看清,男生捂著自己的脖子,全身痙攣著倒地,女生看著黑影朝自己越來越近,想爬卻怎麼都爬不起來。“求求你,放過我吧!”女生跪在地上低聲下氣地求饒。黑影一句話不說,舉起右手的鐵鉤,隨著女生尖叫聲落地,猩紅的血像噴泉般噴濺出來,女生的頭已經被鐵鉤鉤斷,剩了脊椎處的一點皮肉連在一起,女生跪坐在地上,頭垂掛下來,散落頭發遮住了整張臉,隻露出兩隻還未閉上的眼睛,泛著陰暗的幽光,一直死死地盯著黑影,就這樣盯著盯著。“啊啊啊啊啊啊~~~~~”顧婷婷一夥兒人嚇得躲進了被窩。“哈哈哈哈哈哈~瞧你們那膽小的樣子。”夏蘭特別有成就感。“又不是真的,這是我編的故事。”“嚇死人了,你就喜歡看這些恐怖的東西,真不知道你腦袋裏麵裝的什麼?!”季雨林打了個戰栗。“什麼腦袋裏裝的什麼,腦袋裏裝的當然是腦漿啊,這都是我做的夢啊!”“就你天天做著這些奇怪的夢!熄燈好久了,明天還有課,大家趕緊睡覺吧!”作為班長的丁嵐一邊躲進被窩一邊提醒大家。
夜深了,隻聽見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沙沙作響的樹葉聲,404寢室的門嘎吱開了,過了好久,又嘎吱關上了。而她們都一無所知地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清晨。樓下的警笛聲響起,季雨林被吵醒,起身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其餘三個人,揉了揉眼睛,自顧下了床,走到陽台一看,才發現遠處的操場那邊的情侶林被拉起了黃色警戒線。趕忙跑進寢室。“喂喂喂,你們快醒醒,情侶林那邊好像出事了!”季雨林一個個把她們推醒。一聽到情侶林,夏蘭等人立刻從床上跳下來,拖遝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到陽台那邊。隻見情侶林那邊人很多,團簇在一起,遠處攢動的人頭看上去像極了四處覓食的螞蟻。季雨林等人穿好衣服趕到那邊的時候,警察正抬了兩具屍體上了車,旁邊刮起一陣風,吹起了屍體上麵的白布,丁嵐看見了頭皮連著脖子的女屍,想起了夏蘭的那個恐怖故事,心頭一緊,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夏,夏,夏蘭的夢好像是真的,我剛剛,剛,剛剛看見了那具女屍。頭被割斷了隻連著點皮,她,她那雙因為死亡過分放大的眼睛好恐怖!”丁嵐開始渾身發抖。季雨林她們幾個其實也都看見了。最驚恐的要數夏蘭,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一個夢怎麼就變成了眼前的事實。明明是太陽高照,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暖意,手腳冰涼,渾身冒著冷汗。回到教室,聽到教室裏麵的同學們紛紛議論著剛剛的男屍被割破喉嚨的樣子十分可怖。對!男的是被割破了喉嚨,跟夢境一模一樣。夏蘭呆坐著,認真地想了想那個夢,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死法,這仿佛不是夢,而是她親眼看到的真實發生的一切。宿舍幾個人渾渾噩噩地上完一天的課,剛回到宿舍,顧婷婷放下書包,就抑製不住地哭著喊著要回家,丁嵐雖然也嚇得不輕,但是身為班長的她比宿舍其他人多一份冷靜,悉心安慰著哭鬧的顧婷婷。季雨林猛地推了一把夏蘭,“其實不是你的夢是不是?你還是說實話吧,是不是你看見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勸你趕緊說實話,然後去報警,早日抓到凶手大家才能安神!”“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嗎?”夏蘭一臉不開心。“我沒說懷疑你,你心虛什麼?”季雨林狠狠盯著夏蘭。兩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起來。“好了,你們別吵了,還嫌情況不夠亂嗎?”丁嵐拉開正在爭執的兩人。“我看今晚大家都受到了驚嚇,還是早點睡吧。”說完,大家都不說話,各自開始忙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