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活詩詞是要消耗文氣的,特別是那些名作,林霄看的出憐姬隻有秀才境界,體內文氣支撐一首鎮國有些勉強。
“不用。”
憐姬淡然搖頭目光緊盯文帖,她到不在意這個,能親手使一首鎮國詩現世,她心中無比慶幸、歡喜,相比之下一些文氣,耗了便耗了。
二樓上,武禛目光不再平靜,他偏頭看向身旁一清瘦老者,後者微微點頭,目光如同鷹隼直盯林霄。
同一時間,幽王雅閣內。
“徐卿,看來動作要快了 。”
徐榮含笑點頭,悠然道。
“是要加快了,我那師弟估計也要動了!”
文武全才啊!更難得的是他未修儒道,沒有武、儒雙休便無平庸之疑,再加他展現出的才華,誰人敢將其忽略。
另一處略顯平靜的雅閣內,做為這四方東閣半個主人的墓家子弟,也在注視著林霄。
“宇軒,要不要通知那賤人,林霄已經是武宴第一了,這文宴墓曆似乎也壓不住他。”
雅閣上首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同樣二八的年紀,女子一身黑衣,眼瞼處一道青紫,說話的意思很明顯,要阻止林霄再奪魁。
男子名墓宇軒,墓家小公爺,不同於一般墓家子弟的陰沉,他看起來頗為陽光、隨適,聞言玩笑開口。
“不必了,文武同魁豈不盛世,綺妹無需在意,兩億、一億其實無太大分別,相信那件東西現世後,這些影響小如微塵。”
嘴角含笑,話雖說的漂亮,但墓宇軒心中卻在冷笑,尤其看到蓮台上墓曆那張難看的臉,“有林霄出手最好,省的我費事,一個賤婢生的賤種,也想和我爭。”
墓綺夢沉默,他知道表哥心中所想,這次家族同時派出曆弟和他,顯然是引起了他的不滿,他這是要壓製曆弟名聲,不給他任何衝天機會。
蓮台之上,諸子看著林霄心思各異。
蓮台之下,觀戰人群紛紛叫好,為又見一黑馬崛起而激動。
直到半柱香燃盡,眾人停筆交題,四周又靜了下來,所有目光皆聚於高台之上,三位評判接帖細觀。
做為四方閣此次文宴代表,憐姬也不得不返回參與評判,於是向林霄歉然行禮後,反身飄於台上。
“鹿梵鳴這句‘溪深難受雪,山凍不流雲。’不錯,讀之頗有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之感。”
“曾鵬宇這句也是,‘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韻味十足,韻味十足啊!”
“我看啊!還是公孫康這句好,‘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雪立中宵。’……。”
……
三十餘首詩詞依次讀出,或有星光繚繞、或有傲雪寒梅,各有千秋可謂爭奇鬥豔,霎時間滿樓異相連連,看的人如癡如醉、爭論不休。
這種爭論,直至墓曆的詩句出現,眾人為之一歇。
“行軍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幹。
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好詩呀!好詩!盡道邊軍辛苦,守國衛家不能於家人相見,觀之淚泣。”
“是啊!尤其‘行軍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幹。’此局,當真是絕妙非凡,不愧為小詩君,頗有當年詩君之風。”
墓曆的詩一時引起轟動,就連憐姬都在旁點首暗讚,若不是她先前度讀過那篇,想必此時也會認可墓曆小詩君之名吧!
想到這裏,憐姬的目光向林霄看去,卻見林霄原本悠然的臉上已一片肅默,心中沒來由的咯噔一下。
和林霄同樣表情的還有煥紫薰,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早就將出聲那人轟出去了,‘詩君’?他也配。
在煥紫薰心中,一道清瘦的身影浮現,詩君這個稱呼本屬於他,也隻能屬於他。
蘇墨涵看到自己師傅的神色,心中的淒苦更甚,她知道師傅在想誰,而自己何嚐不想,真後悔當日於君逢,亂了情絲、也斷了愁腸。
……
“什麼小詩君?我看曆公子的造詣,可稱詩君了吧!那什麼詩君的名號早該讓賢。”
“就是,柳孟塵他也不過做了幾首鳴州詩,在曆公子這個年紀,說不定還比如呢,詩君之名名不副實,我看以後就叫曆公子詩君吧!”
“我看可以,曆詩君。”
“曆詩君。”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人配合的轟笑,墓曆嘴角微揚頗為自得,唯有憐姬幾人皺眉,覺得這話有些過,蘇墨涵已經握緊了繡拳,怒視而出。
“他不配……不配…不配。”
一聲低喝突兀的響起,如同驚雷般壓下了所有笑聲,眾人向聲音處看去,隻見九葉蓮台上,林霄白衣飄飄麵沉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