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比您大,似乎您應該叫我大哥。”
林霄登時大怒,瞬間撲向莫問,口中惡狠狠的道。
“好啊!想造反了,叫大哥,快。”
“啊!~~”
“不敢了、不敢了,大哥、大哥。”
看著打鬧的兩人,一旁的佰戰露出會心的微笑,緊繃的臉頰也在這一刻得到了緩和。
少爺這些年來過的不容易,在家族時因為身份的原因,以及那比女人還柔媚的外貌,不僅處處受人欺負,還交不到一個朋友。
別人都有家族長輩照著,可唯有他這個少爺尷尬異常,整個家族將他當成透明的,沒有一個人會關心。
十七年來,少爺處處小心,養成了這謹慎、敏感的性格,很少有人能走入少爺的心,佰戰知道,麵前的這白衣少年走近了。
“希望你不要辜負少爺的這份信任,少年。”
閉上眼,佰戰調息自身,梁都不同家族,這裏步步殺機。
“四珠龍車,這是哪位皇子回宮?”
“估計是四爺。”
“不會,金甲禁衛都出動了,這是四大親王才有的待遇。”
“咦?那位不是金禦史?金禦史親迎,難道是八爺回宮了。”
這一日,南都街道上萬人空巷,盛大的禮花綻放晴空,一對威嚴的車架在眾人的猜測中駛入皇城。
不久後,一則消息在南都的大街小巷慢慢傳開,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大梁的天,要變了。”
帝都·大梁鎮鼎三百六十七年秋
帝都西郊武陵原、夕陽寂寂、一騎在官道上奔馳,跨下雪駒肋生雙翼,一踏百米貼地如飛。
銀甲白衣,奔馳中的將領四十有餘、長臉濃眉,正是欲殺林霄三人的嚴姓統領嚴溫。
背後的城郭綿延五千餘裏,牆體高達三十丈,坊戶過千萬,兵甲亦有數百萬餘,人口更是一度突破十億之數。
俯看望川、而括渭水,古之龍脈彙聚之地,亦是皇朝心髒、帝國中樞,南都、金庭、千秋城……太多溢美之詞使之名傳天下,輝煌光環籠罩下,引著多少飛蛾,而自己便是那無數飛蛾中的一隻。
當年意氣風發赴南都,數十年來披肝膽,妄想一步成龍,到頭來空渡百年,也不過是一銀甲都衛、從七品,在這隨便扔塊石頭都能砸到三品大員的皇城,小的不能再小。
往事已矣,沒有什麼可供回憶,然心有不甘,幸天降機會於前,隻要抓住便是滔天富貴。
不過憶起今日經曆,嚴溫的目光有些沉鬱。
“原本突然聽聞十三皇子心中狂喜,欲殺之請功,可恨低估了其護衛,一位領悟了刀勢尚不足慮,另一位明明年輕至極卻身法奇高,自己與之對上,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好恐怖的少年!”
思及此處嚴溫脖頸發涼,他絲毫不懷疑當時少年會殺他,若不是他當時急中生智、順坡下驢,恐怕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籲!”
雪馬頓住,前方枝頭上一宮裝女子靜立。
見人嚴溫立刻下馬,單膝跪地。
“嚴溫有要事求見王爺,望請通傳。”
額頭見汗,縱使狂奔三百裏也未見喘氣的他,竟在女子的注視下流下了汗珠。
女子未開口,嚴溫也未敢動,任由汗珠浸澀眼眶。
“嚴大人免禮,請跟婢子來。”
良久女子出聲,轉身向林中行去,身姿縹緲捉摸不定,雖不快仍使嚴溫跟隨有些吃力。
不知行了多久,嚴溫已經迷了方向,在他體內靈氣將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竹林穿過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一個大湖橫戈林間,湖麵平滑如鏡倒映星空,湖心有處島嶼、純木打造,上麵閣樓連綿,燈火輝宏。
靜靜細聽,微風中送來絲竹管樂之聲,若有若無撩撥耳畔、心弦。
引路的宮裝女子已立於一葉扁舟之上,靜待回神的嚴溫靠近。
回過神來嚴溫出了一身冷汗,暗罵自己沒見過世麵,竟被這樂音所迷,去見王爺還敢耽擱。
踏上木舟嚴溫故作沉穩的靜立不動,扁舟輕起宮裝女子掌舵,隻一杆萬物皆變,岸邊的景物具無,隻剩下茫茫無盡的湖麵。
“陣法。”
嚴溫驚詫,不過瞬息便調整過來,隻若未見。
輕舟蕩漾,離得近了,島上亭台樓閣清醒可見,
回廊深深縱橫交錯,白玉為欄紫木做柱,更有石橋曲折彎彎,那絲竹琴瑟之聲正是從那裏傳來。
“嚴大人?殿下已等你多時了。”
扁舟停當,自有一執事少女上前引領,嚴溫這才知道,一路上給他莫大壓力的女子,竟隻是一名泛舟下人,連登島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