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一驚,他們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大長老有多傲,憑借登天境的修為,那可是防禦萬裏之地的主宰,平素除了麵見穀主,還沒見過他對誰如此態度。
見對麵久久沒有回答,微微躬身的易行天心中一沉,他恭敬可不是為了那隻白鶴,而是為了鶴背上坐的那人,能收複一隻登天境妖王為坐騎,來著修為不言自明。
“血冥穀無意路過此地,驚擾尊者這便離去,冥月、冥冬繞路。”
額頭已經見汗,易行天深躬一下,快速說完便示意離開。
回應他的是三名老者的搖頭,易行天心中又一沉,他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他們已經失去了對戰艦的控製。
咬咬牙,易行天挺起胸膛平時道。
“我血冥穀不知何處得罪了尊者,煩請尊者明示,若無原由繼續糾纏,即便閣下是生死境前輩,老夫也要戰一戰。”
隨著易行天話落,三艘獵空艦的艦身上紛紛浮現出大量銘文,那些銘文將戰艦串聯,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座大型三才陣法,陣法中的戰艦每艘都散發出不亞於登天境的威勢,三艘威勢合一,竟比那登天巔峰都不弱。
這便是血冥穀的殺招,也是易行天敢於對抗生死境巨擎的依仗,這些戰艦是他們從中古遺跡中發覺出來,雖保存較好的隻有不到五艘,可每一艘的戰力都不亞於登天境,更難得的是,這些戰艦自帶組合陣法,陣法一但開啟多艦合一,那簡直可以與生死境叫板,是他們血冥穀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陣法順利開啟,易行天有了底氣,氣勢開始攀升。
不過還沒等他說出撐場麵的話來,原本已經開啟的三才陣法刹那間煙消雲散,血冥穀諸人臉上的得意還未完全展開,便僵在了臉上。
充斥天地的威壓不知何時出現,在瞬間擊潰了三才陣法的同時,也將血冥穀諸人壓的跪在地上,即便以易行天登天境中期的修為,也不能多抵抗哪怕一絲。
直到現在易行天才明白何為生死之下皆螻蟻,麵對那猶如整個世界的壓力,即便是號稱離生死境最近的他們,也不會比一直螻蟻好多少。
“血冥穀主,可現身一見否?”
白鶴上的道袍老者開口了,淡淡的幾個字猶如天音,蘊含著無限奧妙。
此時做為血冥穀主事之人的易天行卻不再開口,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他深知此事已非他能參與。
就在血冥穀眾人心生絕望之際,自主艦最頂層的閣樓內,一股同樣浩大的威勢擴散開來,天地昏暗日月無光,隻聽一中年男聲傳出,眾人身上壓力頓時一輕。
“玄明尊者,你阻攔本穀去路,不知所謂何事?”
“是穀主,穀主來了。”
“噢!我們有救了,請穀主做主。”
“對,請穀主做主。”
頂層閣樓大門無風自開,血冥穀穀主血山河走了出來,那雄壯的身軀剛一現身,無盡星光霎那間黯然失色,仿佛天地都在為他旋轉,以他為中心。
自戰艦前五百米處,兩股不可名狀的氣勢分庭抗禮,一方月盈星明、生機勃勃,一方星光暗淡、獨震山河,分不清究竟是誰的氣勢更勝一籌,反正在血冥穀眾人眼裏,蒼穹劇烈變幻,種種異相紛至遝來,令人目不暇接頭暈目眩。
兩大生死境巨擎還未動手,僅是氣勢對衝便讓蒼穹變色,易行天臉色蒼白,趁著有血山河氣勢庇護,趕快令眾人操控戰艦退走,一直退到三千裏外才停了下來。
玄明尊者神色淡然的看著血冥穀諸人退走,對於他們的動作他毫不在意恍若未見,待他們完全退定後,他才開口道。
“本尊此來是受人之托,有事要與穀主商談。”
“噢!何事?”
血山河開口,對能驅使生死境人物辦事的人,頗感興趣。
三千裏外,驚魂未定的血冥穀眾人緊張的看著那邊,雖然穀主親臨他們很高興,但兩個生死境巨擎若真打起來,還真是勝負難料,穀主剛入生死境不久,他們擔心會吃虧。
眾人中修為最高的要數大長老易行天了,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易行天閉目了好一會,最終搖了搖頭,自剛才離開的位置,百裏方圓的空間被封禁了,以他的修為根本探查不到任何消息,無奈之下他隻能強裝淡定的吐出一字。
“等。”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易行天突然聽到血山河的聲音,那位玄明尊者退去了。
戰艦重新開往血山河旁邊,易天行躬施一禮,神色凝重道。
“穀主?”
知道易行天要問什麼,血山河微微搖了搖頭不答,剛才的秘密太過驚人,所謀之事也太大,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