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心很小,小到此生此世,注定隻能容的下他一人,小到即便此去萬水千山、天涯永隔,她心心念念的,還是這裏,還是那個他,讓她無顏相見的他。
早知如此絆人心,
何如當初莫相知。
早知如此斷人腸,
何若當初莫相識。
思君、憐君、不見君。
恨君、怨君、心願君。
聲名遠播的華清池啊,回蕩的不再是絲竹管弦,而是佳人那淡淡的思戀。
輕柔的抹去眼角的淚痕,卿玉顏微笑著麵對入口,她知道,又有人來了。
腳步輕細,似蜘蛛走絲,毫無生息,但卻沒有瞞過卿玉顏的耳朵。
先前沒有發現林霄,是因為她悲傷至極、並自鎖修為,但現在不同了,心中有了生機,星級境強大的修為回歸,精神力瞬間覆蓋百裏方圓,她自信此刻,沒什麼能瞞過她了。
來人走入視線,卿玉顏待看清來人後有些詫異,隨後腦中一轉便有些釋然,疲憊的開口道。
“謝謝。”
來人便是卿夕顏,卿夕顏聞言停步,與卿玉顏相對而立,行禮道。
“夕顏見過姐姐。”
雖是叫姐姐,但那話語中充滿平淡,似乎在對一個陌生人講話,不、是對陌生人都不如。
卿玉顏一愣,她有些驚訝,仿佛第一次見到麵前的女子般定定的看著。
迎著卿玉顏的目光,卿夕顏淡淡地道。
“姐姐是不是很驚訝,驚訝傾顏的疏離,驚訝傾顏的淡漠,驚訝傾顏的――怨恨!”
對,卿玉顏驚訝的便是這個,疏離、淡漠她還能理解,但怨恨從何而來,她好像從來就不曾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過交際,又何來的怨恨!
“嗬嗬!”
自嘲一笑,卿夕顏仿佛知道卿玉顏心中想什麼,自言自語道。
“也對,在您這個高高在上的皇貴妃眼裏,傾顏確實夠不上與您交際呢!”
“在族、您是大家的掌中寶,家族未來的希望,天賦高絕、仙姿綽約,在外、您是天命皇貴妃,風華絕代、萬千寵愛,而傾顏隻是一個小婢之女,族中透明的人物,又有什麼資格與您有所交際呢!不是嗎?”
卿玉顏張了張口,可卿夕顏沒待她說話,便甜甜的笑笑繼續道。
“傾顏知道您從沒有看不清傾顏,也知道您從未針對過傾顏,或許是不在意吧!雖然族中嫡支隻有兩女,但小婢生的嫡女與怎能和您這個主母生的相比。”
甜笑著又一次再卿玉顏張口之前開口,卿夕顏溫笑著陷入某種回憶。
“夕顏不在乎,夕顏真的不在乎,即便像個外人一樣,看著長輩、兄弟對您的寵愛、關心,夕顏也不在乎,可是為什麼您要從夕顏這奪走他,奪走夕顏一直埋在心底的他。”
卿玉顏皺眉,她是真不知道卿夕顏說的是誰,也不知道何時與她交惡。
看到卿玉顏緊皺的黛眉卿夕顏笑了,依舊是甜甜的笑,不過笑容中卻全是憎惡。
“您真的不知道呢!還記得六年前的玄風嶺嗎?那時夕顏和您都被困住了,您還記得嗎?”
“玄風嶺?”
卿玉顏的腦中閃過一絲回憶,她想起來了,那是她十七歲和妹妹一起去參加宗門選拔,在去的路上被亂軍圍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