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元基的這道聲音是以靈氣催發,其中還似乎運用了某種功法,霸道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讓聽者心中一凜,不自覺的便低下了頭。
“二十一萬枚。”
“二十三萬枚。”
“二十三萬枚。”
三道聲音不分先後幾乎同時響起,而且是在雲元基喊出之後幾乎立刻,這時機的把握頗為玩味,以至於眾人看向秦王包廂的眼神中都含著局促之意。
“好、好、好,很好。”
三家如此不給麵子,包廂內雲元基怒急反笑,一雙明眸再藏不住衝天怒火。
“殿下稍安,區區幾個跳梁小醜不足掛齒,且讓他們囂張幾人,待殿下奪了大位,何愁不能收拾他們。”
左手第一位,中年道袍人抬了抬眼,淡然開口。
“可是本王忍不了了。”
攥著的雙拳青筋暴起,雲元基的怒目直視門外,低吼道。
“潛龍於淵、正該蟄伏,唯有隱忍才能有騰飛之日。”
道人垂目,不動不搖,話語依舊平淡。
雲元基沒有答話,一旁的莫君邪嗬嗬笑道。
“聞道長太過小心了吧!真龍若不威臨四海潛之何用,若見了誰都伏低做小,那堂堂秦王府,還不被人小瞧了去。”
“就是,殿下龍子鳳孫,怎能向幾個別人家的小輩低頭,說出去讓人笑話。”
“要我說就不用這麼小心,聞道長就是小心太過
……。”
自從太子主政以來,雲元基手下便散了大半,唯餘一些死忠不離不棄,這些人中又以莫家為首,莫君邪一發話,自然應者甚眾。
這當然也是莫君邪希望看到的,瞄了一眼閉目不動的中年道士,莫君邪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他提出不同意見,就是為了告訴這個外來者,不管你背後勢力有多強,在秦王麵前,莫家永遠是第一,認清形勢才好!
“夠了,聞道長豈是你們能夠質瀆,此事交由君邪去辦,不得再議。”
雲元基發話,所有人都禁了聲。
莫君邪得意的挑眉,口中慵懶的應是。
“三十萬枚。”
秦王包廂內雲元基繼續出價,一出手又是萬枚的增長,顯然他並未聽進中年道人的話。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他話音剛落三道脆聲緊跟而上。
“三十萬零一千枚。”
“三十二萬枚。”
“三十三萬枚。”
赤裸裸的挑釁,三家頗有些和秦王硬剛到底的味道。
三樓的包廂內,白衣素群的卿夕顏淡然品茶,一旁的中年美婦苦口婆心的在勸說著什麼。
放下青瓷,卿夕顏溫聲道。
“蘇媽媽,夕顏心中有數。”
一旁的蘇沐張了張嘴,最終輕歎一聲沒有再勸,做為看著卿夕顏長大的奶嬤嬤,她深知麵前的少女看似柔若可欺實則頗為自主,一但拿定主意不管別人說什麼都無用,但今日與秦王相爭,對現今她在卿家的處境來說,頗為不利。
柳絮般的黛眉張合,使卿夕顏原本就輕柔的氣質更添一絲愛憐,蘇嬤嬤的擔憂她當然懂,但她卻有自己的想法,家族想要向秦王靠攏,她便是那靠攏的禮物,但她卻不想聽從家族的安排,去步那卿玉顏的後塵。
與卿玉顏的包廂一牆之隔,一名消瘦的青年嘴角含笑,他的座下,那被剛拍下的雪魅靈狐瑟瑟發抖。
“秦王、伊家,嗬嗬!”
青年邪笑,額頭的火焰印記如同燃燒般跳動,整個包廂的溫度都似乎高了三成。
拍賣場的人很多,但真正競價的到最後卻隻有三家,除了伊家、卿家與秦王,就連血冥穀都退了。
“三十六萬枚。”
又經過幾輪叫價,卿家也退出了競爭,隻剩伊家和秦王還在做最後的拚鬥,可讓雲元基氣憤的是,不管他怎樣叫價,伊嫣蓉就隻增加一千枚,挑釁的意味濃厚。
“四十萬枚,伊嫣蓉你不要太囂張,最近皇城失蹤的人口多,這裏到左相府可是有一段距離呢。”
包廂內,伊嫣蓉妙目一寒,雲元基赤裸裸的威脅激怒了她。
然後還沒等她有下一步動作,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二樓傳了出來。
“四十萬零一枚。”
這道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這可是三寶樓開業以來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叫價,而且是對一位皇子,隻加一枚,這已經不是挑釁,而是羞辱了呀!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眾人在錯愕過後,都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態,在等著秦王的反應。
“嘭!”
從秦王包廂內傳出一聲巨響,眾人聽的心中一顫,那桌椅破碎的聲音清晰可聞,隔音陣法都遮掩不住。
雲元基這次真的是被氣瘋了,伊嫣蓉敢跟他做對這情有可原,畢竟人家有所依仗,這突然殺出的小子是哪來的,也敢跟他懟忿,真以為他是軟柿子隨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