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稟報聲，突兀的從府門一路傳到台下，一名鳳衛血殺成員單膝跪於血羽侯麵前。
血羽侯看也不看，平淡的開口。
“報。”
“鳳語消息，大周五皇子林霄，歿。”
血羽侯原本平淡的鳳眸一凝，目光直視傳令兵，傳令兵頓時冷汗連連。
良久，血羽侯移開了目光，輕起朱唇。
“天下間，又少一天驕！”
血羽侯身後，同樣著大紅血衣的詩妃羽聞言，神色一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
九霄天機閣，無數人向往的聖地，此刻在那高聳入雲的九霄閣塔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睜開了雙目，洞明世事的目光，向著天罰森林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又緩緩閉合。
……
風雲變化，龍蛇起舞，天下間從不缺少紛爭，也從不缺少令人震驚的事件。
林霄“隕落”的消息公布的三個月後，人們已經漸漸將他淡忘。
一條河邊，清澈的水流靜靜流淌，兩三尾小魚嬉戲追逐。
“你每天要洗這麼多衣服，不累嗎？”
林霄盤膝坐在青石上，側頭看向身旁的少女。
布衣揚起，水花映著朝陽，泛起彩虹的顏色，少女以手背擦掉額前的水珠。
“你每天都要修練，不累嗎？”
對視一眼，少年和少女同時笑了起來，笑聲過後，少女繼續洗衣，少年繼續修練。
這樣的場景已經持續了好久，久到林霄已經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今天，又好像是幾個月前。
林霄發現，自己的記憶在減退，又好像不是在減退，他知道那些忘記的事情他一直知道，但是就是不願去想，或許是嫌麻煩吧！
釋然一笑，林霄知道他的這種狀態，是忘我意境的開始，但是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
好像很久以前他很怕進入這種意境，但是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吧！真的沒感覺了嗎？林霄也不知道。
眼神又泛起了迷茫卻在下一刻恢複了清明，林霄很高興，至少有些時候他還能記得些事情。
比如他是被眼前的這個少女救起，比如三個月前他被人追殺掉落懸崖，又比如掉落懸崖本就是他計劃好的。
“給你，回去吃。”
一條鱗魚飛來，林霄下意識的抓住，扭頭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少女，林霄無奈的將鱗魚放入空間戒指中，清明得眼神又變得迷茫。
“為什麼會迷茫呢？我好像不知道。”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林霄覺得他以前是知道的，但是現在不知道了，也不是不知道，或許是不願去想，或許是忘了。
淡淡的靈光在林霄周身閃現，三個月來林霄一直是這樣，不停的修練玲瓏訣，或是自覺或是不覺。
抿嘴輕笑的少女，無奈的白了一眼少年，繼續手邊的工作。
說來也奇怪，少女已經在這條河邊撿了兩個人了，不帶麵前的少年，三年前她還撿過一個，不過那個人沒過幾天就死了，少女傷心了好久，還給那人立了一座墓碑。
夕陽西下，三三兩兩的農婦，向著村口走去。
“小文，還洗哪？回去吧，天晚野獸多。”
“哎！知道了，李嬸。”
甩幹最後一件衣服，少女收拾了一下，端著木盆向回走。
林霄跟著起身，一步步走在少女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