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也看到過了?”武雲說道,“昨晚我們也經過了那裏發現了這個祭祀儀式。那些老人都是附近山坳裏的村民,他們的村長還邀請我們一起參與了祭祀呢。你們看到過我們沒有?我們站在那些村民的最後麵。”
許良越搖搖頭。“沒有,我和何夢夢就在遠處稍微看了一會兒之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就走開了。可能你們是在我們離開之後才到的。”
“應該是吧。”
“哎,他們在祭祀什麼啊?”
“湖靈,也就是你們昨晚看到的那個凶靈。前天晚上凶靈剛出現作祟殺害了一對情侶,所以村子裏的人就會組織起來在昨晚進行祭祀,以平息凶靈的憤怒。”
許良越本來就要脫口而出“愚昧”二字了,但立馬意識到凶靈確實存在,也就生生咽了回去。“哦,但是然並卵,昨晚凶靈還是再次現身了。”
武雲搖了搖頭,說:“不,我說句不好聽的,不是祭祀的問題,凶靈再次出沒的原因還在於你和你的女朋友在湖邊所做的某一件事情。在祭祀結束之後,我和小楓被村民們邀請去他們的村子裏做客,接觸過就知道那個主持祭祀的老先生並非隻會故弄玄虛,還是有很大本事的。當晚凶靈出沒的時候就是他告知的我們具體的位置,當然,提出凶靈現身作祟攝人魂魄的原因在於受害的情侶做出了某種舉動的觀點的也是他。”
“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認為就算你們對好了,反正我不記得昨晚我和何夢夢一起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或是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好了,我接著往下說。從祭祀那裏離開之後我們繼續往前走,不久就走到了我們碰見那個女鬼的湖邊附近的蘆葦叢。我打小在城裏長大,除了電視裏之外從來就沒有見過蘆葦叢,一時好奇就提議進去看看。何夢夢一開始有些反對,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讓我早點回賓館。我勸她說這裏離連續兩次淹死人的地方那麼遠,而且隻要注意點腳下就不會有危險的。然後我就拉著她的手進了蘆葦叢。
“我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穿過蘆葦叢,就來到了那片長滿草的湖岸。我蹲下來摸了摸草地,比較平整柔軟,於是我們倆就坐了下來,打算稍稍休息一下就回賓館。當時月色很好,風吹來也不太涼,周圍附近沒有其他的人,很安靜,再加上我們之前喝了點酒,酒勁上來了,於是我們就……”在四個相對陌生的人麵前,許良越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
不過武雲等人自然猜到了這對孤男寡女麵對月光湖景,又有醉意助興,不免天雷勾地火。衛小楓和嶽琳身為女性,麵皮薄,臉微微泛紅。陳文棟則難得調侃道:“年輕人,這麼大膽可以理解。”
武雲也搭茬道:“北方農村裏鑽的是高粱地,你們鑽的是蘆葦蕩,一個意思。”
不過稍稍玩笑過就好了,陳文棟開口讓許良越繼續往下說之後的事情。
“咳,那個,完事之後,我和何夢夢就在湖邊草地上躺著緩一會兒。”就算說完了男女情愛的那些事後,許良越對女友生硬的稱呼還是沒有變,“又過了一會兒,我們坐起身來相互靠在一起,聊起了天。她問我,你知不知道麵前的這片美麗的憐湖,它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我回答說,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嗎?她得意地笑了笑,點點頭。於是我就說,那你告訴我吧?她就開始講述了,那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那個故事我們都知道,”武雲打斷道,“故事裏相愛的男女主人公不願被女方的父親拆散,於是一起相擁著從不渝崖上跳進了湖中殉情了。這段你可以略過不說了,我們想知道故事講完之後你們又說了或者做了什麼。”
許良越聽從他的話繼續說道:“何夢夢將故事說完之後,我說道,這故事聽著有點老套啊。何夢夢錘了一下我的胸口,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故事很淒美嗎?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廝守一生,曆經種種磨難之後卻還是隻能麵對投湖殉情這一條路,兩人也毫不猶豫地雙雙赴死,多感人呢?我說,是啊,像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為了所愛之人就算選擇死亡也毫不猶豫,這樣的愛情確實可歌可泣。
“我說完這話之後,何夢夢就鑽進牛角尖裏了,開始問我,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走到了像故事裏那對苦命鴛鴦一樣,全世界都要把我們分開,而我們想要在一起唯一可能就是共同麵對死亡,你會不會陪我一起死?我當即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會。接著我又說,放心吧,現在這個社會又不是以前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舊社會,隻要我們想在一起,沒有什麼能拆散我們的。何夢夢又繼續問道,如果我有一天掉進水裏不會遊泳快要淹死了,你會不會奮不顧身地來救我?我想都沒想就回道,當然會啦!她再問,那要是我已經逃不過淹死的命運,就算被救上岸也來不及了的情況下,你會不會跳進水裏遊到我身邊陪我一起死?我當時真心實意地回答道,會,我會陪你一起死,因為你就是我的生命,如果失去了你,我都不知道我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死又算得了什麼?之後她終於不再問了,滿臉幸福地躺在了我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