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雙手無力垂到鍵盤上,煙霧籠罩這一張疲憊不堪,略顯清秀的臉,封塵嘴角斜著叼著一根已經燒到過濾嘴的煙,眼神微微眯起,手麻木的一下一下點著鍵盤和鼠標,盡管眼神空洞看不到在想什麼。
也沒人會管他想什麼。
人們都說當下年輕人應該明白自己的定位,封塵明白,他這又是扯社會的後腿了,他不願意找任何借口,大學中他作為班裏的尖子生,多次拿到學校獎學金,被老師表揚,被同學羨慕,所有人都看好未來的他,畢業後,又成功進入一家著名的外企,可生活就像一塊兒巧克力,也像一本武俠小說中的一句話。
“這些都是極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歡。”
不同的人喜歡不同的味道,也許要說剛出來的學生就是這樣,被社會打磨幾年就好了,你不喜歡也得喜歡,人創造了社會,但更多的是人適應社會,但有的人就是不願意磨去棱角,更不願圓滑。
封塵覺得自己如同被做成提線木偶,不斷的演出一個普通人的經曆,手被提起,腳被提著走步,笑容也被線提出一個玩美的弧度,為了不讓自己有這種感覺,封塵不斷的再換城市,因為每一個新的環境,都能帶給他以往所在城市不同的感覺,不同的人,不同的經曆,才能讓他感覺是自己再活著。
即使,封塵,風塵。
這個世界不缺普通人。
今年二十四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可以出演那些大學生畢業後不奮鬥的反勵誌片,城市的蝗蟲黨,到處混噠,然後在每個城市的網吧桌子上擺一瓶瓶一模一樣的喝光了的紅牛,然後歇斯底裏的打著遊戲,或者,去酒吧,去一切嘈雜的地方。
但封塵又覺得自己和那些渣渣不一樣,具體不一樣在哪裏,也許是臉不一樣。
嗬,誰管呢?
結賬,下機。
12月的風對於北方人來說並不陌生,那一口一口從未斷過的寒風死了勁兒的要和你融為一體,“我都穿這麼薄,你還老勁兒吹我,不是說好人與自然和平相處麼?特麼人與自然的信任去哪了?”封塵內心狠狠吐槽道。
頂著寒風,封塵快步的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座看上去很老的平房,平房四周還要許多同樣舊的房子,隻不過都是空的。
“真冷。”封塵到家後立馬走到暖氣旁,相比於外麵,屋子裏顯的暖和極了,封塵脫了衣服,一陣一陣倦意襲了上來,一頭栽倒床上睡著了。
但封塵沒有注意到,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一塊黑色石頭正在書桌的角落裏散發著一陣陣幽光。
下午三點半。
封塵睜開了依舊有些倦意的雙眼,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下四肢,自言自語道:“看來以後要少去通宵了,以前睡個幾小時就緩過來了,今天居然睡了八個多小時。”
將窗戶開了個小縫,封塵哼著歌開始收拾家。
“咦?”封塵停下掃帚,撿起角落的裏的石頭,目光中充滿懷念,那是他和朋友去爬山的時候,看到這塊石頭純黑的表麵深深的劃了一道金色的痕跡,當時覺得頗為不凡,於是就順手撿了回來。用手搓了搓黑色的石頭,入手一片清涼。
“怎麼總感覺這金色的花紋又多了一些?”封塵又仔細看了看。
“好像溫度越來越高了?”
封塵也沒在意,大概是手的溫度給暖熱了,然後就打算將石頭放回桌角。
“怎麼回事?”封塵發現石頭黏在了自己手上,就在封塵詫異的時候,石頭的溫度越升越高,封塵隻覺得手裏捏了塊剛出爐的烙鐵,緊接著,一股股細煙從封塵手裏冒了出來,屋內多出一股毛發、肉燒糊的味道。
封塵由於劇痛不停的喊叫,手上的燎泡都已焦糊,封塵隻覺得左手開始燃燒。
“水!!水!!”保持的一絲清醒,封塵拚命的跑向廚房。
然而水並沒有給封塵一絲幫助,手上的火雖然被澆滅了,但手上的疼痛猶如有人在拿刀慢慢割你的神經,封塵渾身早被汗水濕透,兩眼發白,倒在地上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