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四道身影快步急行,依照著既定好的路線而走,迫於無奈,良人趕路時,隻將元氣聚集到雙腿之下,單純的依靠元氣催使行動速度。
修習過身法武技,多少對於運功走路有著幾分熟練,所以良人盡管表麵上沒有銀豐那等驚人的速度,但至少也與銀鈴兒、銀雪保持著一致的速度。
風聲漸遠,依在旁側的山丘、樹林紛紛向後方駛去,腳尖處傳來一陣陣雜亂無章的“沙沙”聲,速度漸行漸快,而他們四人間,彼此左右顧盼著,也將視線偏移到周圍山林中。
月落之森的內圍,對他們而言,大得幾乎無邊,眼下“籍川”這一帶的區域早已搜尋個底朝天,仍然沒有發現奎或者神秘黑衣人的行跡。
故而,他們將目標鎖定在距離落日石橋那座險峰的山陰之處,也就是巨岩獅虎獸所霸占的位置。
他們需要穿過巨岩獅虎獸的棲居之所,前往一處地圖上標記為“子母山”的地方。
寬闊的河道順著兩岸山峰而下,水流漸漸湍急,河道也變得狹窄許多,蜿蜒曲折,更像是一條在山林間繞動的遊蛇般。
四人僅僅打了清水,吃過肉幹,小憩了少許,便匆匆忙忙地繼續趕路。
冬日的白晝過得極其短暫,必須趕在日落之前到達那處荒原,這樣也好依據具體的地形地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本來銀鈴兒一直對於良人有種不待見的感覺,隨口都會罵出“臭小子”之類的不善稱謂,但是現在,不知具體是何緣故,銀鈴兒針對良人的少了,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咄咄逼人,往往從她口中蹦出幾個“臭小子”來,配上她微微撅起的櫻桃小嘴,倒是更符合其刁蠻的一麵。
銀豐走在最前頭,為眾人開路,良人則是與兩位風格迥異的大小姐並肩而行。
銀雪為人沉穩,明顯從她身上看不到絲毫本身年齡所帶著的小姐脾氣,就跟良人差不多一路人,小小年紀,顯得很睿智,或許是因為生存環境的緣故,隻是良人想不透,一位堂堂大小姐,竟然會磨礪出這般性子。
良人看著銀雪的側臉,冰肌玉膚,一彎尖尖的下巴,勾起誘人的弧度,再往下處,脖頸細長,白如玉脂。
以往沒有過多時間打量,這般看來,銀雪也是美豔不可方物的絕色。
銀雪正在四處搜尋打量著,忽然覺得身側傳來一道怪異的目光,她覺得別扭,回眸一看,卻是正見到一張愣愣出神的麵孔。
良人出身低微,盡管踏上武道,但是免不了多多少少的小人物俗氣,剛剛銀雪回眸瞬間,卻是讓他看呆了,清冷幾乎同秦冰師姐一模一樣,但是在銀雪的身上,有著沉穩與睿智,為她的光彩增添了兩分別樣的氣質。
銀雪沒有說話,而是翻了一記白眼,像是在埋怨良人不務正業,隨後就扭過頭,不再理會。
良人尷尬的摸著腦袋,他不過是想友好的改善一下關係,既然大家都是奔著為安叔報仇雪恨,也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內部感情必須緩解好,才能一致對外。
縮回腦袋,良人嘿嘿發笑一聲,卻聽到身旁的銀鈴兒從鼻腔中冷冷的哼了一聲。
“咦?這妮子最近改了性子,不說話還見不得樂嗬?”良人心中想著,轉頭看著銀鈴兒,邊走邊說道:“哼什麼哼?水喝多了?”
走了大半天的路程,他總會時不時的與銀鈴兒鬥上幾句嘴,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銀鈴兒先甩給良人一個難看的臉色,接著良人就像小公雞似的開始嚷嚷反駁。
“我愛哼,要你管!”
銀鈴兒說話興致不高,但是看到良人這副嘴臉之後,她莫名覺得更加來氣,忍不住就衝著良人重重地又哼了一聲。
繼續往前走路,兩隻眼睛一眨一眨地環視四周,其心裏根本就沒把良人剛才的表現當回事兒,隻是念著她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良人也像一隻自討沒趣的人,沉靜半晌,突然湊近一點,沒由來的衝銀鈴兒輕呼了一聲,道:“你屬豬的?”
年齡對於女性而言,可是一個大秘密,尤其是當從男子口中問出時,這會讓她們覺得不舒服。
乍一聽到良人的問話,銀鈴兒既是惱怒,又是疑惑,莫非這臭小子會算命?他怎會知曉自己的屬相?幾番接觸下,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一丁點這方麵的信息啊。
銀鈴兒探著腦袋,想發作卻提不起來興趣,不過眼神中閃動著茫然與不解,她很想知道良人怎麼會清楚自己的屬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