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般大步流星地跑出了別墅。
這邊坐落在半山腰,鮮有車輛,我都跑到了山下,也不見有人來追我。
我一賭氣就直接坐了出租車到了霍家。
霍家的人看到我也是一驚,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畢竟我已經在這個大宅裏消失大半年的時間了。
我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給我把出租錢付了。”
天色已經昏暗了,有人對我說子鬱正在書房裏教如如習字,我就這麼不理不顧地推門進去了。
子鬱將如如抱在膝上,大手握著她的小手正在一筆一劃地寫著毛筆字。
突然聽見動靜,似乎也是嚇了一跳。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啦?都已經到了跟前,卻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竟是愣在這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如如高興地喊起來說:“媽媽,是媽媽,爸爸,媽媽回來了,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如如抱著我的雙腿搖晃著。
我想著,我與子都好不容易才走出這一步,我若是在回來,以往所受的一切罪都白白承受了。
他與李安懿從未做過真實夫妻,隻因為他愛我。
他今日所做的事情,是壞也好,是好也好,也終究就是為了我。
我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兒,又重新回到了子鬱的身邊,這對子都不公平,對子鬱更是不公平。
我既然已經不能把他放在心裏,自然也就不該再給他任何的希望。
我抱起如如,有點尷尬地說:“我實在是想如如,所以,就回來看一眼,我等下就會走。”
原本已經臉色僵住的子鬱聽到這話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恢複如常示意我坐下。
如如正在聯係寫自己的名字,子鬱取下那張白紙,沾墨在下麵的白紙上寫道:“近來可好?”
我點點頭說:“還好的,謝謝你的關心。”
“聽說受了不少苦頭。”
“都過去了……你呢?最近可好?”
“一切如常,再沒有什麼比教育子女更讓我高興怡然的事情了。”
“那就好!”
如如指著“一起如常”裏的“如”字說:“我認識這個字,這是我的名字。”
我說:“對,是你的名字,是你老太太給你取的名字。”
我放下如如哄著她說:“去找周媽好不好?媽媽有話要跟爸爸說。”
如如別扭說:“你們說嘛,我又聽不懂。”
子鬱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出去,她雖然還是別扭,但是很聽話地離去了。
我說:“你不股份給子都、子旭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這些本身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到,與你是霍家的長子沒有關係。”
“身外之物罷了。”
此時的霍子鬱是我從未見過的平和,他放棄了,他似乎也解脫了。
他終於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了,再不需要去在意別的評價與非議?
他不是逃避,他隻是看淡了。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看如如能在我身邊陪多久?”
“她……”
她還能夠回到我跟子都的身邊嗎?
“是個好孩子,遲早會明白的,隻是,她已經有自己的思想了。”
“我知道!”
天太晚了,我略坐了坐,他就讓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