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要衝過來打我?子鬱急忙擋在我們的麵前,他無言的抗爭,讓大夫人震怒無比。
她對她的兒子又是打又是鬧,說:“婚都已經離了,你還讓她回來做什麼?你就不能找個安安分分的女人結婚生子嗎?
兒子,媽媽也不指望你這輩子能夠怎樣怎樣了?媽媽對你沒得那些期望了?這個家子都要,就給他吧,公司,子都也給他吧!
媽媽隻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著,你明白嗎?媽媽隻有你了。”
她似乎放棄了過往的那份端莊與典雅,她不再是這個家的當家夫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而已。
她一聲連著一聲地喊道:“子鬱,子鬱……”
她指著我跟如如說:“讓她們走,讓她們走……”
霍子鬱隻是搖著頭,痛苦讓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大夫人瞧著他這幅樣子,問道:“你知道媽媽現在想什麼嗎?不是我的驕傲,不是我的尊嚴,也不是我的下半輩子怎麼過?
我隻是想要有兒子送終,我害怕你死在我的前頭……”
說完,她直接就朝米字湖裏跳下去了,霍子鬱急忙跟著跳了下去,連個幾個保鏢一起將她救了起來。
我捂著如如的眼睛不敢讓她看到如此“雜亂”的場麵。
我忘記了,霍家並不是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打開了櫃子,那個盒子那放在哪裏,我打開,拿著那顆菩提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急忙將菩提子拽在手裏。
他剛剛安撫好大夫人,似乎急匆匆地趕過來,故此呼吸有點急促。
“留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
“我不想你這麼為難……大少爺,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好……”
從前喊大少爺,是因為尊重,現在喊大少爺,是因為漠然。
“踏出霍家的門,你就會走進子都的牢籠。”
“我知道,但是,隻要我聽話,他不會傷害我的,他愛我,如如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沒有一個讓他這麼為難的媽媽?
也許,我可以說服他放棄這一切,也許,因為我回到了他的身邊,你少了一個勁敵。”
他鄭重其事地告訴我:“霍子都的妻子是李安懿,你是不是寧可當他的情婦,也不願意再做我的夫人?
我們是夫妻,曾經有過孩子,你不能這麼對我……留下來,其餘的事情,我會解決。”
他朝我走近,我本能地往後退,但是,已經退無可退了。
我說不出話,用手語說:“當年,你從來都沒有找過我,我該怎麼告訴你,我對你的失望?
你找殺手殺一個叫‘唐一淺’的女人,你讓我該如何表達對你絕望?
你從來都不知道曾經我為了把‘唐一淺’這個名字寫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是多麼的努力拍戲?”
我舉著菩提子說:“我最寶貴的東西,我從家裏唯一帶出來的東西,我與親人相認的唯一憑證,我把它送給了你,你卻從未想過要找我?”
強忍了許久的情緒終究在這一刻爆發了,我喊道:“我好慶幸,我們的孩子沒有生下來,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離不開你了。”
我哭得淚眼婆娑,我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
我隻覺得他怒氣衝衝地朝我撲了過去,狠狠地拽住了我的手,將我桎梏在這櫃子上,用一雙很是尖銳的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我的話好傷他的心。
我知道,他現在好生氣。
我大聲地哭著,抽泣著,突然,他狠狠地放開了我,他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我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不相信在我心中如同神一樣的男人會做出強迫我的事情來?但是,他此時的樣子,太像了。
我嚇到了,他將他的右臂伸到了我麵前,指著上麵的一塊疤痕,讓我仔細看清楚。
我的手非常用力地做著手語問道:“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發現你丈夫的右臂上有著子彈劃過的痕跡?”
子彈劃過的痕跡?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聽見了槍聲。
蘇錦堂說:“我親眼看見他中槍……”
是,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他的手臂有疤痕?我們是夫妻,所有的男女之事,就如同例行公務一樣。
我從未審視過他的身體,不敢,害羞,或者是害怕褻瀆?
“好像找根繩子把你捆在我的身邊,但是,我做不到,我害怕你掙紮繩子的時候,弄傷自己……你本是子都的女人,是我,一不小心,愛瘋了……”
他穿上了上衣,轉身離去了。
我的身體好似站不住了,靠著櫃子一點點的滑下,抱著雙腿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我不停地問著自己,但是,沒有人可以給我答案。
子鬱,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給了我一條無法掙紮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