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子都發現嗎?”
他既然這麼問了,就意味著他同意我留下來陪他了,我笑笑說:“我相信你有能力幫我騙過他。”
此時G市的氣候就開始有點熱了,中午是大太陽,根本就不能出門,晚上的時候,我們去了海邊。
我對這片海的記憶不深刻,但是,我對海側岸的山很熟悉,山頂上就是人販子團夥的老巢。
他們將拐來的小孩都關在那裏,因為那裏地勢險峻,鮮有人煙,不容易被發現。
但是,他們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在那個地方。
我的記憶裏,他們隻有在躲避警察追趕的時候才會去那裏的,也就是說在他們拐來小孩到還未出手的這段時間會住到山上。
因為G市沿海,他們通常會把小孩通過船隻賣到比較遠的城市去。
我不知道這個團夥現在是否還存在?我隻知道,我從山坡上滾下來,被蘇錦堂救起之後,再回去的時候,那裏已經一片狼藉,感覺被掃蕩過了。
這些年,我對人販子也有過關注,但是,他們都存在於新聞裏,我並沒有在現實生活中再次接觸過類似的人?
到時關注了很多“尋親”的網站,我看到上麵有很多人都是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買到了別的地方,十幾年後竟然還能夠找到親人的。
但是,可能是我被拐走的時候,年紀太小了,我對於家一點印象也沒想,隻記得自己姓唐。
我關注的那些網站,雖然也有很多尋找唐姓小孩子的,但是時間都對不上。
久而久之,我也就失去了希望,不再費時間留意了。
找那個少年比找家對我而言,更加重要,因為我很擔心他的安危,我害怕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沒長大一歲,我的這種恐懼就增加一份,我很希望自己能夠很紅很紅,全中國的人都認識我。
但是,我也害怕自己很紅很紅,全中國的人都認識我,而他卻依舊沒有來找我?那就意味著他可能已經不在了。
霍子鬱沒有聲音,故此很安靜,他來海邊是看風景的,我來海邊是來看那座山的。
我以為我不會有勇氣再麵對這一切,但是,當我來的時候發現,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的。
他就靜靜地坐在沙灘上注視著前方的海景,聽著海浪翻滾的聲音,見我這樣心事重重,扯了扯我的袖子,問道:“有心事啊!”
“嗯!”
“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
我指著那邊的山說:“我想去山上看看,但是,我一個人害怕。”
他問我:“山上有什麼?”
我做了一個“籠子”的手勢,我不知道他是沒有看懂,還是看懂了卻不願意相信,反問我道:“房子?你在上麵住過?”
他知道我跟蘇錦堂的關係,但是未必知道我在認識蘇錦堂之前的事情?
我告訴霍子都,隻是為了戲更加逼真罷了,不然我沒有理由那麼痛恨蘇錦堂?沒有更好的理由解釋我對“明星”這個職業的向往?
我可能全世界的人都認識我,希望唐一淺的名字響徹雲霄,眾所周知,但是“演員”這個職業是蘇錦堂幫我選擇的。
他說良好的演技不不僅僅可以成為明星,還可以保命。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弄得他都有點糊塗了,我也在思考該怎麼表達?
思考沒有結果之後,我才想起來,他隻是不能說話,又不聾的,我完全可以用嘴說啊?
可能是用手語溝通出默契了,我不想在用手語溝通的過程中,突然攙出幾句話來,那樣很是破壞氣氛的。
我想了想做了說一個“欄杆”的手勢,他猜測道:“監獄?”
我又做了一個“魔鬼”的收拾,他猜測道:“地獄?”
我有點無奈地點了點頭,發現手語自然是比不上語言溝通直接的。
我開口說話道:“在認識蘇錦堂之前,我是個乞丐!一個被人拐來為牟利而存在的乞丐,他們的根據地就是山上,我沒有勇氣一個人上去,我害怕……”。
他凝望著遠處的山說:“好像十餘年前的樣子,這裏有一個人販子團夥被警察為圍剿了,我當時剛好在這邊度假,知道這件事情,好像還發生了槍戰呢?我就住在這裏,遠遠地聽見了槍聲。”
我補充道:“十一年前?夏天?”
他點了點頭,問道:“怎麼啦?你、你就是被那個團夥給控製的嗎?”
時間能夠對上的,他的房子距離海邊這麼靜,如果這邊發生槍戰,他是可以聽見的。
我問道:“那一年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笑說:“我不是很清楚,槍戰是夜晚發生的,第二天,就沒事兒了,隻是聽說有個人販子團夥被警方給端了,你真的與這個團夥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