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T市之後就直接轉機到了G市。
其實,我一直都想回來看看,但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我回來看到曾經熟悉的事物,把那時的不堪再承受一遍?
城市改建很快,但是,我依舊能夠找到當年熟悉的東西,至少山還是那座山,海還是那片海?
胡思蘊跟霍子鬱在海邊買的房子靠近海域,掀開窗簾就可以看見海了。
高中畢業出來旅遊,並且還買房子,這絕對是有錢人才能夠做的事情?
她不僅僅給了我地址,還給了我鑰匙?
胡思蘊已經結婚五年了,沒想到還留著跟前未婚夫一起住過的房子的鑰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這裏大概就是有錢人準備在海邊度假的房子,所以,左右鄰居都沒有人,我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也問不到。
我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理會,我想可能是不在吧!然後才用鑰匙開門的。
誰知道我剛剛進了門,就感覺被人緊緊地抱住了,狠狠地嚇了我一跳,但是,當我看清楚是霍子鬱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他趁著我進來關門的時刻,從背後抱住了我,下巴在我的肩膀上磨蹭著。
發出那種沉重又綿長的喘息聲,我想他肯定是把我當成胡思蘊了,因為,當他聽見我的聲音時,也是重重地嚇了一跳。
我看他整個人都很頹廢了,我認識他這麼長的時間,深深地感覺到他是個對自身要求強的人。
比如說衣服不能帶著褶子,從來都不留胡子,衣裳整潔,無論是在家還是出門,精神麵貌都會非常好。
他從小就接受著一個“繼承人”該有的教育,無論是從品質還是才幹都必須是佼佼者。
故此,我看著他雙目呆滯無神,滿臉胡須渣,甚至衣裳不整,甚至還有味道的時候,我都差點沒有認出來?
剛剛的擁抱,他似乎滿懷激情與期望,他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展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麵前,不是他想要博取她的同情,而是對她的信任。
但是,我卻讓他失望甚至絕望了,故此,他發現是我之後,拚命地將我朝門外推,他感覺我侵犯了他,故此惱羞成怒。
霍子都說得沒有錯,對付一個有死穴的人,真的是太過容易了,胡思蘊就是他的命門,隻需要輕輕一碰就足夠讓他痛不欲生。
我本想說是林太太讓我來的,但是我知道,此時,他並願意見我,因為他發出那種很難聽的吼聲,驅趕著我。
我想他如果能夠說話的話,一定會對我破口大罵的。
於是,我選擇暫時離開他的視線,退出了門外,總之,我是有鑰匙的。
我在門口等了很久,從白天等到了黑天,我預感他已經休息之後,才偷偷地開門進去了。
客廳裏,昏暗的燈光照耀著天藍色的沙發,感覺很是溫馨,這是一個女人的愛好。
他好似喝了不少酒,到處都是紅酒瓶子,還打碎了幾個紅酒杯子,他穿著的白色襯衫扣子都扣錯了,微微露著點肌膚,靠著沙發半躺在地上。
不知道男人在頹廢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這幅樣子?
我沉睡著,我也不敢打擾他,隻是默默地收拾著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情景,他在這裏住了不少日子了,吃的都是幹糧,類似餅幹、方便麵之類的。
不過,他還想著吃東西,說明還不想死,隻要沒死,還是會有救的。
這裏是有廚房的,而且廚具俱全,卻從未動過,冰箱裏也什麼都沒有,甚至電源都沒有插上。
我想著霍家大少爺從小就是被人照顧的,怎麼會懂得這點小事兒呢?
他隻是不能說話,又不是半身不遂,但是,穿衣吃飯都是有人照顧的,這並不是說他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而是他養成了這種習慣。
等著我收拾好了一切,我自己都感覺累了,看見他已經完全地躺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是睡過去的,還是醉過去了,就地上的紅酒瓶子,就知道真的沒少喝啊!
我是扶不動他的,我也擔心我把他弄醒了,故此隻是給他拿著枕頭墊著,然後那薄被給他蓋著,讓他可以躺得舒服點。
第二天早上天天剛剛亮,我就出門買米買菜了,這附近還沒有大型超市,所以我來回費了點時間。
等著我再回去,門一開,霍子鬱就站在門口,似乎等著我回來,他瞧著我的目光是凶狠。
他仿佛在說:“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現在的這幅樣子,你為什麼偏偏要看呢?我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你為什麼非要來打擾我呢?”
他不能說話,我也不說話。
我們就這樣對峙了好幾分鍾,我們似乎在比定力,他想著他這麼冷遇我,我肯定會知難而退。
而我想到的,我這麼有恒心,他肯定會放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