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二人不自覺地鬆開了韓小東,迅速堵住耳朵,但早已遲了一步,那聲音傳來,直擊腦海,二人身體一陣顫抖,頭痛欲裂,眼冒金星,當下就流出了鼻血,隨後就是渾身冰冷,好似赤身於這隆冬荒野中一般。
說來詭異,這一聲厲嘯過後,天空雖然依舊雷鳴不斷,卻是幹打雷不下雨,而那韓小東也是一動不動了。老古二人敲了敲頭,將那餘音甩出腦海,定了定神,回頭看了土丘一眼,互相對望時,均是心中一凜,臉色慘白,感覺涼氣從腳底逆流而上,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老古……”石頭欲言又止。
“不要亂說話,先去看看邢老板怎麼樣了?我打120。”老古看了一眼不再動彈的韓小東,深吸一口氣,穩了一下心神道。
“哎。”石頭應了一聲,也不敢再去看那土丘,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邢建軍身邊,發現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血,邢建軍的後腦頭骨都裂開了,白花花的腦漿都流了出來,這悲慘的一幕,讓人不忍直視,石頭歎了一聲,
“老古,不用打120了,直接打110吧,人壞了!”
“什麼?!”老古也不管地上的韓小東了,跑過去看到了同樣的一幕,半響,老古才道了一句,
“唉……這事你我怕是脫不了幹係了,到時也隻能實話實說了,咱們現在最好不要離開,也不要亂動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
……
“這麼說,那韓小東是被鬼上身了?而那塊土丘下麵肯定是一座陰宅!”我將資料放了回去,開口道。
“不錯,你看那地形,周圍都是一片平坦的沃野,怎麼偏偏在中間多出來一座土丘?想想也知道,這裏麵肯定有蹊蹺啊,不過,那個地方早就荒廢多年,就連附近村裏的村民都不知道,那裏曾經是否有一座孤墳。”錢道真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不管這韓小東是不是真被鬼上身了,但人證物證俱在,而且他也有殺人動機,按照我國刑事法的嚴厲,這已是構成了蓄意殺人罪了,情節惡劣,手段殘忍,不判死刑也是無期徒刑了。隻是這殺人動機似乎太離譜了,怎麼會因為一點點額外費用而去殺人呢?!”我有些想不通,
“還有,既然這案子已經定了,邢建軍又是邢善的三叔,按理說,他應該巴不得這個韓小東去死吧?怎麼還要請人去調查,替罪犯翻案?”
“嗬嗬,有一點,我忘記跟你說了。”錢道真將車開進了一家飯店門口,對我道了一句,
“咱們先吃午飯,邊吃邊聊。”
我說“好”,與錢道真一同下了車,走了進去。我們點了幾樣小菜,要了幾瓶飲料,潤了一下喉嚨,錢道真這才緩緩道來,
“還有一點……那幾個挖掘機師傅都是邢善介紹的,他也脫不了幹係!”